扬起前蹄,后蹄用力一蹬,竟腾空而起!新驿卒看见它脚下泛起层银白色的光,像是月光,可天上没月亮。
“抓紧!”新驿卒喊。
青铜马长嘶一声,冲了出去。强盗们的火把瞬间被甩在身后,风刮过耳朵,像刀子一样疼。商人死死抱住马脖子,听见耳边“呼呼”作响,像是飞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青铜马突然停下。商人睁眼,发现自己站在个村子口,村牌上写着“五十里铺”——正是他要去的地方!
“马...马祖宗?”他回头,青铜马已经变回了铜像,眼睛里的蓝光也灭了。他扑通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第二天,商人带着边关的兵卒回到驿站。新驿卒正坐在青铜马前发呆,看见兵卒手里的刀,吓得一哆嗦。
“别怕。”商人笑,“他们是来护送我的。还有...”他掏出块碎银子,“这是谢礼。”
新驿卒没接银子,指着青铜马:“它...它真的活了?”
商人点头:“活了。还问我‘值吗’,我说‘值’。它就驮着我,眨眼到了。”
老驿卒从里屋出来,听了这话,叹了口气:“它问‘值吗’,是在问自己。这马啊,本是边关一匹战马,死了后被铸成铜像,守在这驿站。它送人,是在还生前的愿——护着过路的人。”
新驿卒似懂非懂:“那它为啥只帮没月亮的晚上?”
老驿卒摸了摸青铜马的腿:“月亮是阴,没月亮是阳。它属阳,只在阳盛时能动。至于真心求庇护...”他笑了,“它聪明着呢,能闻出人心是真是假。”
从那以后,青铜马的名声更大了。
每逢没月亮的晚上,总有过路的旅人来求它。有的求财,有的求命,有的只求口热饭。青铜马从不拒绝,但只帮该帮的人。
那年冬天,有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来敲门。他穿着单衣,冻得嘴唇发紫,手里攥着封家书:“我...我要回家。可路上有劫道的...”
新驿卒已经成了老驿卒,他摸着青铜马的腿问:“帮他吗?”
青铜马的眼睛亮了亮。
老驿卒笑了,推书生上马:“去吧。这马啊,最疼读书人。”
书生骑着青铜马,眨眼就到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