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着头,稻粒儿竟是半透明的琥珀色,阳光下闪着蜜糖般的光泽。张福生割下一穗,在手里搓了搓,放进嘴里一嚼,甜得他舌头都打颤,更奇的是,腹中竟泛起一股轻飘飘的暖意,整个人离地三尺,悬在了半空!他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摔下来,再看那稻子,却好好的立在田里,仿佛方才的异象只是错觉。
消息传开,整个雷州都轰动了。百姓们涌到张福生的田头,抢着割稻尝鲜。那稻米煮成的饭,香甜软糯,吃一口舌尖生津,连挑食的孩子都捧着碗不肯撒手。更神的是,几个年轻后生偷吃了几大碗,竟也学张福生般离地飘起,吓得众人以为中了邪,赶紧把剩下的稻子全藏进了谷仓。
可这“糖晶稻”有个古怪脾气——成熟之后,植株便迅速干枯,化作齑粉飘散,来年若不重新播种,地里连根草都不长。张福生蹲在地头,望着金灿灿的稻浪,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他想起雷公劈糖龙那日,天雷暴烈得反常,莫非是老天爷怪他多管闲事?可若不画引雷图,百姓又哪来的活路?
这年冬天,张福生病了。他躺在床上,听着窗外北风呼啸,忽然听见院子里“咔嚓”一声响。他挣扎着爬起来,推开门一看,只见院角的糖画架子上,不知何时结了层薄霜,霜下竟隐约透出糖龙的影子!他揉了揉眼睛,再定睛细看——那糖龙竟在霜下缓缓游动,龙须一摆,天空中飘起细碎的雪粒,落地即化,渗进土里竟腾起糖香。
“原来如此……”张福生喃喃道,“雷公劈的不是糖龙,是老天爷借我的手,在雷州种下场仙缘哩。”他挣扎着摸出块糖渣,在石板上画了道符。说来也怪,那符刚画完,院子里“轰隆”一声闷响,竟真的落下一颗糖晶稻!
翌年开春,张福生将最后一把糖晶稻种撒在雷公岭下。这一次,稻子长得更壮实,稻穗沉得直往下坠。收获那天,满山遍野都是金晃晃的稻浪,百姓们挑着担子来帮忙,欢声笑语惊飞了林间的山雀。张福生站在田埂上,望着这丰收景象,忽然觉得肩头不那么疼了——许是雷公终于消了气,许是糖龙在天上保佑着。
可谁也没料到,这竟成了最后一季糖晶稻。秋收过后,张福生将剩下的稻种分给乡亲们,自己却背着糖画架子上了雷公岭。他在岭顶支起石板,熬了锅最浓的糖浆,画了条比往年更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