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简单。转天夜里,阿鸾捧着那只茶盏来找阿秀:\"娘,窑火不对。\"她指着窑膛里的火,\"您看,这火是紫的,像要烧穿天。\"
阿秀凑过去,就见窑火里浮着三团影子——是她们的蝶瓷。茶盏、瓷盘、花瓶,每件都烧得透亮,连釉里的蝶纹都看得真真儿的。可奇怪的是,这些影子正慢慢往窑顶飘,飘着飘着,竟\"噼啪\"裂开,变成无数细小的瓷片。
\"要碎了?\"阿玉急得直哭,\"这是我们烧了七七四十九天的......\"
\"不是碎。\"阿鸾盯着窑顶,眼睛亮得像星子,\"是它们要飞了。\"
话音未落,第一片瓷片\"叮\"地撞在窑门上。那哪是瓷片?分明是只蝴蝶!青灰色的翅膀,翅尖沾着釉粉,扑棱棱飞起来,撞在第二片瓷片上——第二片也成了蝴蝶,月白色的,绕着窑梁打旋儿。
\"娘!\"阿瓷指着窑顶,\"它们在笑!\"
阿秀抬头,就见成百上千只蝴蝶从窑里涌出来,翅膀上的釉粉簌簌往下落,像下了场彩色的雨。它们围着三个女儿转圈,又往陈老大住的院子里飞,绕着他的房梁打旋儿,最后停在祠堂的牌位上。
\"这是......\"陈老大从被窝里爬起来,看见满屋子的蝴蝶,腿肚子直打颤。
\"爹,\"大儿子哆哆嗦嗦指着牌位,\"您看牌位上的字......\"
陈老大凑过去,就见\"陈氏宗祠\"的牌位上,落满了釉粉,竟显出几个新字:\"弃女者,蝶噬魂。\"
最前头的蝴蝶突然振翅,带起一阵风,把牌位\"轰\"地吹倒在地。牌位裂成两半,露出底下压着的——是三张泛黄的纸,正是当年阿秀偷偷写的\"女娃生辰帖\"。
\"造孽啊!\"陈老大跪在地上,额头磕得青石板咚咚响,\"是我鬼迷心窍,是我对不起你们......\"
蝴蝶们绕着他飞了三圈,又往废窑的方向去了。阿秀带着女儿们追出去,就见它们停在废窑的墙上,翅膀上的釉粉连成一片,像幅会动的画——画里是三个女娃,抱着蝶瓷,在雪地里堆小塔;是阿秀蹲在灶前,给她们煮红薯;是窑火映着她们的脸,笑出了小梨涡。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