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闭着眼打盹,卞老三蹲在旁边守着,时不时摸摸它的脑袋。半夜他起夜,迷迷糊糊看见陶盆边上有滩绿莹莹的屎——那屎捏起来软乎乎的,凑到鼻端一闻,竟比雪兰草还香!
第二日清晨,卞老三用瓦罐熬了点稀粥,白貂却不吃,只伸出舌头舔他沾了药香的手。卞老三正犯愁,白貂突然跳上案几,对着药罐\"吱\"地叫了两声。卞老三揭开罐盖,里面熬着的是他昨日采的野菊——可那野菊明明已经蔫了,此刻却支棱起了花瓣,花心里还凝着层蜜色的膏。
卞老三用筷子蘸了点膏尝尝,眼睛顿时亮了——这膏入口即化,先是苦,后是甘,喉咙里像浸了蜜。他想起孙先生说的百年老参,突然福至心灵,把膏抹在春兰的药里。春兰喝下去半盏,咳嗽竟轻了;再喝半盏,竟能坐起来了!
\"老三,你这药......\"春兰摸着他的手,\"比我喝的药铺膏子管用多了。\"
卞老三没敢说白貂的事,只含糊道:\"许是我运气好,采着了灵草。\"可他心里清楚,自打白貂进了门,他采的药草就格外灵验。他把白貂养在竹笼里,每天去山上采珍稀药草喂它,白貂的伤慢慢好了,皮毛发亮得能照见人影。而它的屎,也从绿莹莹变成了金灿灿的,熬成药膏后,拿到镇上药铺能换五钱银子。
三个月后,岩林村的人都听说卞老三发了财。他盖了新瓦房,买了头大犍牛,春兰的药钱再也不用愁。可怪事也跟着来了——白貂越来越瘦,毛色失去了光泽,拉的屎也从金灿灿变成了灰扑扑,熬成的药膏涂在伤口上,半天都不结痂。
\"许是药兽老了。\"村里的老猎户摇头,\"山里的精怪都是有灵性的,养久了就失了元气。\"
卞老三不信,他照旧每天去山上采最稀罕的药草:百年何首乌、冰山雪莲、深谷幽兰,全塞进竹笼里。白貂却连碰都不碰,缩在笼角发抖,眼睛里没了从前的光。更糟的是,春兰的咳嗽又犯了,喝了他的药膏,反而咳得更厉害。
这天夜里,卞老三在院里抽旱烟,愁得直叹气。突然,院门外传来脚步声,是个穿青布道袍的老道,手里拎着酒葫芦。\"卞施主,可是遇上难处了?\"老道往石凳上一坐,\"你这院子里的药香,混着股子怨气,我隔着二里地就闻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