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一会儿冒出头,抹一把脸上的水,咧着缺牙的嘴傻乐:“哈哈,看见个大鱼影子!尾巴这么老宽!”
可手里空空如也,只有几根缠住手指的水草。
“二哥!你个捣蛋鬼!鱼都被你吓跑啦!”小雀儿气鼓鼓地直起身,指着二虎搅浑的那片水域抗议。
“就是,”大龙也从二虎旁边冒出来,抹了把脸,沉稳地指点,“你得稳当点儿,别跟炮仗掉水里似的。看准了,再下手要快!水底下石头凉着呢,摸到啥像鱼肚皮一样滑溜软乎的玩意儿就赶紧搂住!”
话音刚落,小雀儿那边突然“哎呀”一声,小手飞快地从水里缩回来,手指头上颤颤巍巍地吊着一只张牙舞爪的小河蟹!
“妈妈呀!螃蟹咬我!”小雀儿甩着小手,想把那倔强的小螃蟹甩掉,水花溅得周围亮晶晶的。
陈光阳哈哈笑:“闺女不怕!那是嫌你摸得慢,给你挂个手表催你呢!捏它后脊梁,它就老实了!”
陈光阳走上前,手指一捏,那螃蟹就乖乖松开了大钳子,被他扔回深水区。
就在这时,二虎所在的地方水花一阵猛烈翻腾,接着他那颗湿漉漉的脑袋钻了出来,小脸憋得通红,表情却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狂喜和吃力的扭曲。
他两只手紧紧抱着个东西,大半身子还潜在水里。
“发…发财啦!爸!大哥!小雀儿!快瞅瞅!俺摸到个大家伙!”
二虎的声音都激动得劈叉了,他一边奋力踩水不让沉下去,一边使劲想把手里的东西从水底拔上来。
水里被他搅得一片浑浊,只看他咬着后槽牙,额头青筋都隐隐冒出来了,整个身子都弓起来往后用力拽。
“啥玩意儿?大鱼吗?”陈光阳伸着脖子,又好气又好笑。
“多大个东西啊让你费这老鼻子劲?不行上来喘口气!”
他以为儿子抓到了条打挺的壮硕草鱼。
小雀儿和大龙也凑过来看。
“哎哟我去……真沉!”二虎终于从水里把那“宝贝”连带一大坨裹在上面的黑乎乎淤泥拔了出来。
他得意忘形,也顾不上脏,直接用胳膊和肚皮把淤泥蹭掉。
水里淤泥散开,那东西露出了真容。
一个沾满泥水,泛着铁锈色,沉甸甸、圆滚滚、比二虎自己用的搪瓷饭碗还大上一圈的……
铁疙瘩!
形状有点像……像个拉长的水滴。
或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