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声。
湿润的鼻翼急促抽动,贪婪地嗅吸着那特殊的清苦药香,眼中绿光闪烁,仿佛已经闻到了隐藏在黑暗深处的“盛宴”。
“走!”陈光阳低吼一声,率先推门出去。
冰冷的夜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带着深秋特有的露水腥气。
院子里,黑风马不安地刨着前蹄,喷出的热气在月光下凝成白霜。
车早就套好了,简陋的车板上只胡乱扔着几条麻袋和一捆粗麻绳。
陈光阳和二埋汰翻身挤到车辕上,三狗子抱着枪缩在车板角落,警惕地盯着四周。
陈光阳一甩鞭子,鞭梢在寒夜里炸开一朵短促的火星——“啪!”
“驾!”
黑风马猛地发力,沉重的马车轱辘碾过冻得邦硬的土路,“咯噔”、“咯噔”地在寂静的屯子里回响。
屯中漆黑一片,只有几户窗户透出微弱的油灯光。
马车很快冲出屯口,一头扎进了无边无际的黑暗荒野。
月光如水,冰冷地泼洒下来,勉强勾勒出起伏的田埂和远处浓黑的林带轮廓。
旷野的风更大,呼啸着卷起落叶,砸在三人脸上生疼。
矿灯的光束刺破黑暗,左右晃动,像两把寒光闪闪的巨剑,切割着沉沉的夜幕。
光束扫过处,偶尔惊起一两声夜枭的怪叫,或是野地里某种小兽逃窜时踩断枯枝的“咔嚓”声。
“光阳哥,咱这他妈上哪儿撞大运去啊?明光乡老鼻子大了!”二埋汰缩着脖子,把旧袄子裹得更紧,声音在风里打着颤。
他感觉这事儿有点悬,跟大海捞针似的。
陈光阳没回头,眯着眼盯着前方在黑暗中延伸的土路,路在月光下泛着惨白的光。
“别瘠薄问!狗鼻子比咱们的强万倍!跟着感觉走!”他心里其实也没十足的底。
但上辈子那零碎的记忆像碎玻璃扎在脑子里……
明光乡,废弃菜窖,烂掉的药材……只能赌一把狗子的能耐和那点飘渺的直觉。
他身体重心随着马车的颠簸起伏,脑子里飞快转着。
贼偷了那么大一批东西,绝不会大摇大摆走官道。
想往深山里藏,或者往后边老毛子那边运,明光乡这片靠着山林的野窝棚、废屯子、荒废多年的生产队旧址,就是最有可能的落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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