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三两盅‘夜安酒’,一泡尿憋到天亮,老伴儿都夸我懂规矩了!”
刘老坐在旁边,笑眯眯地捧着他那个宝贝搪瓷缸子,里头盛的正是‘百岁还阳酒’.
慢悠悠地啜一小口,眯缝着眼,一脸的回味无穷:“关键是这火候拿捏的准!劲儿足,但不冲!温养五脏,我这心口窝子多少年没这么舒坦过喽!”
他眼光一瞥,正瞧见被刘凤虎生拉硬拽进来的陈光阳.
眼睛“唰”地亮了,跟探照灯似的:“哎!来了来了!正主儿到了!光阳!快过来!这帮老货都快把我这老门槛子踩塌了!”
呼啦一下!
院子里十几二十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陈光阳身上!
那眼神,跟饿狼盯上了小肥羊似的!
陈光阳咧了咧嘴,但还是走进屋。
一个身板硬朗,穿着洗得发白军装,一看脾气就爆的老头儿率先忍不住了,大嗓门嚷嚷开:“小子!你就是陈光阳?你那酒,牛逼!老子膝盖疼了多少年了,喝了点那个……那个‘龙骨’啥玩意儿?疼劲儿真他娘的轻不少!说!多少钱一瓶?老子先预定一坛子!”
陈光阳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倒还绷着点沉稳劲儿,清了清嗓子:“各位老首长好。
这酒,是俺靠山屯祖传秘方炮制的药酒,正经八百的古法手艺,用料讲究,炮制费时费力……”
旁边一个干瘦些、眼神精明的老同志摆摆手打断他:“小伙子,甭整这些个铺垫!是好酒不假,这味儿瞒不了人!痛快!开个价!都是枪林弹雨里闯过来的,不喜欢磨磨唧唧!”
旁边好几个人也跟着点头,催他赶紧报价。
陈光阳瞅瞅这帮心急的老革命,再瞧瞧旁边一脸“你看着办”表情的刘老和旅长。
他心一横,牙一咬,伸出巴掌比划了一下:“八……八十……?”
“八十?!啥玩意儿八十?一坛还是十斤?”张司令没听清。
陈光阳稳稳心神,语速清晰地吐出那个字:“八十八。”
他顿了一下,特意加重了后半句:“一瓶!一斤装的!”
“哎呦我操?!”
话音落,刚才还热闹非凡的院子,瞬间跟按了暂停键似的!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好几根玉石烟袋锅子悬在半道儿忘了抽。
那个急性子的张司令像是被蝎子蜇了屁股,“噌”地一下从石凳子上蹦起来,脸上的褶子都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