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地狼藉和两个同伙的惨状,恐惧淹没了理智,她唯一的念头就是跑!
她几乎是尖叫着,下意识地朝着仓库另一个相对完好的、通往侧边小隔间的破门洞冲去!
那里有个后窗,是她预留的退路。
然而,一只冰冷的的大手,如同铁钳般猛地箍住了她正欲推开小门的手臂!
力量之大,让她的腕骨几乎发出呻吟。
“周丽娟!”陈光阳的声音如同极地寒风刮过,低沉而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威慑力,直接叫破了她的本名,让她最后的侥幸瞬间崩溃!
“想跑?往哪儿跑?!”
陈光阳用力一扯,周丽娟惊呼一声,被硬生生拽了回来,踉跄着倒退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震得她差点背过气去。
她惊恐万分地抬头,正对上陈光阳那双幽深似寒潭的眼睛,里面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只有冰冷的审视。
“你…你是谁?公安?!”
周丽娟声音颤抖,试图强装镇定。她眼角的余光扫过挎斗摩托和地上惨叫的同伙,一种巨大的、未知的恐惧攫住了她。
她拼命在脑子里搜索,不记得得罪过这样一号煞星!
陈光阳没回答她的废话。他目光扫过周丽娟刚才坐的马扎旁边,那里有一个敞开的旧旅行袋。
里面赫然堆放着那块夏县长的旧手表、一些散落的现钞、粮票、布票,甚至还有几封写着姓名的信件……
显然是从不同“目标”那里勒索来的物证。
更刺眼的是,袋口露出一本卷边的硬皮笔记本。
陈光阳一步上前,在周丽娟绝望又不敢反抗的目光中,一把将笔记本抄在手里。
他随手翻开几页,里面密密麻麻写着歪歪扭扭的小字,记录着时间、地点、目标人物、所谓“把柄”的描述以及敲诈金额!
每一笔都清晰得如同催命符!
“1980年3月15日,农机厂王副主任,酒后失态……讹四百二十元……”
“1980年4月初,供销社李股长,与女同事……讹八百整……”
最新一行赫然用力的钢笔字写着:“1980年4月18日,夏红军县长,知青问题,大肥羊!”
旁边还画了个带着勾的记号,意思显然是“目标已确定”或“正在进行”!
陈光阳的目光落在“夏红军县长”这几个字上,眼神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