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又急于弥补的孩子。
“药……糊了点……”他终于开口,声音还带着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哽咽,却又被他死死地压在了喉咙深处,只剩下一点微不可闻的尾音震颤。
他不敢抬头看父亲,只盯着那包草药,仿佛那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情。“采时……是好的……”
那紧紧咬着下唇的细微动作,和他那沾满血污、却拼命想整理好药草的动作,落在陈光阳眼里,比任何撕心裂肺的哭嚎都更有力量。
那股犟劲儿,像石头缝里挤出来的草根。
“没断骨,皮肉伤,糊了也管用!”陈光阳的声音陡然拔高,像是要挥走眼前这让他心窝子酸胀的一幕。
他吸了口林子里带着浓郁血腥味的凉气,肋骨被撞得还阵阵发疼。
“我儿子够牛逼!”
大龙动作猛地一滞。
他飞快地抬眼看了陈光阳一眼,那眼神里闪过一道光。
父亲用他理解的方式给了他鼓励。
他腮帮子又紧了紧,像要把什么酸涩的东西嚼碎了咽下去,但是小脸上依旧紧绷绷。
“嗯!”一声硬邦邦的回应。
他立刻丢开挎包,转身就在附近寻找合用的藤蔓,动作恢复了之前的那种麻利,甚至更急迫了几分。
看着他小小的身影在血迹狼藉的地面上来回奔跑,拖拽那些坚韧的藤条。
陈光阳背靠着树干,深深吐了口浊气。
他已经把两把枪全都弄好,放在了自己的身边。
手臂上的血还在慢慢往外渗,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剧痛。
但看着那个倔强的小身影在血腥混乱中努力行动的样子,胸口那股窒闷的酸胀感慢慢被一种粗粝的踏实感压了下去。
他儿子有尿性,比他想象的更有尿性。
疼算什么?伤算什么?
有狼杀狼!这崽子骨子里流的,就是他陈光阳的血!
“爹,这根够粗!捆头狼!”大龙拖着一根足有拇指粗细、布满疙瘩的藤条跑回来。
他脸上还是血和汗混着,眼神却已经彻底沉静下来,专注地盯着那头庞大如小牛犊的狼尸,仿佛在估算如何下手才能捆结实。
“唔,行!”陈光阳哼了一声,强打精神,拄着枪晃晃悠悠站起来。
“先用树杈把它挑翻个身,从四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