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一股子土腥味。
看门老头估摸着回家喝粥去了。
又在外面转悠了两圈,确定了现在赌场里面没有人。
陈光阳心里冷笑,行,安全了。
他手腕一翻,指缝里不知啥时候夹了根细长的铁丝,对着那把黄铜老挂锁的锁孔就捅了进去。
耳朵贴着冰冷的铁门,手指头极其细微地拨弄着。
只听见锁芯里传来几声几不可闻的“咔哒”轻响,手腕再一拧……那锁舌头“啪”一声就弹开了。
他左右飞快扫了一眼,巷子里依旧静悄悄,只有远处传来几声狗叫。
猛地一推那扇沉重的铁皮门,只推开一条能钻进去人的缝隙,“哧溜”一下就闪了进去,反手又把门带上。
一股子混杂的气味扑面而来。
霉味、烟灰味、劣质酒气、汗酸味,还有一种说不出的甜腻脂粉味儿,闷在这个废弃厂房的大空间里,顶得人有点头晕。
里头黑得跟墨泼的似的,只有高处几个破窗户漏下点微弱的昏光,勉强勾勒出大致的轮廓。
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陈光阳开始打量。
这地方确实大,但里头改得像个迷宫。
原先放机器的空地中间摆了几张蒙着绿绒布的长条桌,应该是赌桌。
周围散落着一些缺胳膊少腿的破椅子。
角落里头,用木板、破布帘子乱七八糟隔出来好几个小单间。
踩着生了锈的铁楼梯。
陈光阳每一步都放得极轻。
楼上格局和楼下差不多,也是被隔得七零八落,像个大杂院。
他小心翼翼地绕过几个挂着的破布帘子,一眼就看见了楼梯口旁那扇紧闭的小门。
这门看着就比别的板子门结实点,上面还挂着一把新得多的黄铜挂锁。
又是铁丝显神威。“咔哒”,第二声清脆的锁舌弹开声。
陈光阳没急着进,耳朵贴在门上听了足有一分多钟,确认里面没呼吸声,这才轻轻推开门。
小屋里一股浓烈的樟脑味儿混合着劣质雪茄的焦油味。
靠墙摆着一张老旧的、油光锃亮的宽木桌子,桌子后面一张木圈椅。
右手边是个同样斑驳的文件柜,上着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