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能有多少?
但看陈光阳那笃定的样儿,尤其是提到“好东西”
时的眼神,二埋汰知道肯定不止鸭蛋那么简单。
“带上麻袋镰刀,去喊三狗子,我在屯子口等你们!”
陈光阳没多解释,丢下话就转身。
二埋汰赶紧回屋拎上家伙什,小跑着去喊三狗子。
三狗子刚从被窝里爬起来,听说陈光阳叫去荒草甸子,还不太情愿:“那破地方,冷飕飕的,全是黄蒿稞子,能划拉啥?”
“光阳哥叫的,准有好事!
快点!”
二埋汰扯着三狗子的胳膊就往外拽。
屯子口,陈光阳坐在一块磨盘石上等着,脚下放着两个厚实的麻袋和一把磨得锃亮的镰刀。
见两人气喘吁吁地跑来,他站起身:“走!”
三人一前两后,踏着晨露未干的土路,朝着屯子外野鸭湖方向那片一眼望不到边的荒草甸子走去。
路上,二埋汰忍不住问:“光阳哥,到底弄啥好东西?神神秘秘的。”
陈光阳这才边走边说:“黄金丝!
五十块钱一斤!
东家要五百斤!”
“啥?!”
二埋汰和三狗子同时倒吸一口冷气,脚步都顿住了。
五十块钱一斤?
五百斤?那得是多少钱?!
“光阳哥…你…你没蒙我们吧?”
三狗子声音都哆嗦了。
“蒙你们有个屁用!”
陈光阳啐了一口,“周二喜亲口说的!
现在就缺货!
这玩意儿开春一抓一把,现在深秋了,枯的枯死的死,难找!
所以才开这个价!
!”
巨大的金钱刺激像强心针。
瞬间把二埋汰和三狗子那点不情愿和懒散打得无影无踪。
三狗子腰杆都挺直了:“干!
光阳哥,你说咋干就咋干!”
二埋汰也激动地搓手:“对!
拼了命也得划拉出来!”
说话间,荒草甸子到了眼前。
深秋的景象扑面而来。
一人多高的枯黄芦苇和旱蒲草在风中出“哗啦啦”
的干响,连绵起伏像一片黄色的海洋。
大片的黄蒿稞子(艾蒿)颜色更深,有些已经半倒伏,散出浓烈的蒿草气味。
低洼处积着浑浊的浅水坑已经没有多少水了。
入眼处,满目萧瑟,金黄与枯褐交织。
“这…这上哪找去啊?”
三狗子看着这景象有点傻眼,黄金丝那细藤蔓,混在枯草堆里,太难分辨了。
陈光阳经验老到,指着靠近水洼边缘和低矮避风处、尤其是缠绕在枯死的矮灌木丛根部的那些地方。
“看那些地方!
别管枯草堆,主要翻底下!
黄金丝死了也挂着呢,藤是黄的,枯了也是黄的,但比干草亮!
仔细瞅!”
“鸭蛋也别放过!”
他又补充道,“这季节鸭子少下蛋,但不代表没有!
老窝子、背风的草窠子底下,特别是靠近水边、草长得厚实又向阳的坎儿下边,都给好好翻翻!”
三人立刻分头行动,像三把梳子插进这片枯黄的巨大毛毡里。
陈光阳打头,拨开前面挡路的枯黄芦苇杆子,出“噼啪”
的脆响。
脚下是松软的腐殖土和盘根错节的草根,踩下去深一脚浅一脚,冰冷的水很快就渗进鞋帮子。
他毫不在意,眼睛像雷达一样扫视着地表。
他先找到一个水洼边上,几丛枯死的矮树棵子。
蹲下身,镰刀小心地拨开上面覆盖的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