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阳心里疯狂地呐喊。
金盒是清宫内务府敕造的玩意儿,这玉如意更是明代琢玉圣手陆子冈的传世之作!
这两件宝贝,随便哪一件亮出来,都够在后世里掀起腥风血雨!
能换回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然而,这股冲昏头脑的狂喜只持续了几秒钟。
常年在水下讨生活、在刀尖上舔食的本能,立刻像冰水一样浇醒了他。
东西到手了,但这鬼地方太他娘的险了。
断崖下那看不见底的深渊,吸力越来越明显。
头顶那些腐朽的船梁船板,指不定啥时候就塌下来。
而且海水这时候太他妈的冷了,他都有点要抽筋儿了。
只能下次夏天的时候再过来看看!
他没有丝毫犹豫,最后贪婪又警惕地用矿灯光柱飞快地扫视了一圈这个小小的凹洞和断崖边缘,确认没有其他遗漏的闪亮光点。
然后,手脚并用。
几乎是逃命一般地沿着来路,从这危机四伏的沉船“后腰”
深处,朝着相对安全些的那个船舱大裂口,拼命地爬去!
每一次蹬腿,每一次攀爬过那些腐朽的障碍,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巨大庆幸和对怀里两样宝贝的狂喜。
那沉甸甸的感觉,就是最大的动力!
终于,哗啦一声,他顶着沉重的头盔从船舱裂口钻了出来,重新回到了相对开阔的海床上。
回头望了一眼身后那如同深海巨兽般蛰伏在黑暗中的沉船巨大黑影,陈光阳狠狠吐出一口浊气。
一串急促的气泡“咕噜噜”
翻滚着升向头顶那片遥不可及的、只有一丝微弱月光透下的黑暗海面。
他下意识地伸手,隔着湿透冰凉、沾满海泥的潜水服,重重地按了按胸前那两处硬邦邦、沉甸甸的凸起。
冰凉的金玉触感透过布料传来,却像两团火,烧得他心里一片滚烫。
所有的惊险、疲惫,在这一刻都值了!
一件清宫造办处的金器,一件明代陆子冈的玉雕!
这趟断崖下的玩命,捞上来的不是宝贝,是两座金山!
当昏黄的矿灯光柱终于穿透浑浊的海水,隐隐约约照见上方那熟悉的、带着坡度的礁石轮廓时。
陈光阳差点在水里吼出来。
他手脚并用地往上攀爬。
“哗啦……!”
一声更大的水响,沉重的铜头铝盔猛地破开了幽暗的海面!
咸腥、清凉、带着自由味道的海风猛地灌入头盔敞开的瞬间!
月光毫无遮挡地洒下来,照亮了黝黑涌动的海面和旁边嶙峋狰狞的礁石。
他贪婪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这带着咸味的空气,胸膛剧烈起伏,仿佛要把头盔里积攒的所有浊气都一股脑儿呼出去。
“呜……汪汪汪!
!”
高处那块能望见海路的礁石上,大屁眼子兴奋的叫声划破了夜晚的宁静,尾巴摇成了螺旋桨!
低处围绕着礁石打转儿,把海水搅得哗哗响的小屁眼子也立刻现了主人,激动地扑腾着水花。
朝着陈光阳的方向“汪汪汪”
地狂吠起来,声音里充满了纯粹的喜悦,像是在邀功:看!
我守得多好!
陈光阳一把抹掉脸上混合着海水和汗水的湿滑液体,看着岸边那两个熟悉跳动的身影。
听着那急切的、带着关心的狗吠,一颗悬在深渊边上的心,彻底落回了肚子里。
随即又被巨大的满足和难以抑制的亢奋填得满满当当。
他咧开嘴,无声地笑了起来,露出一口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白的牙齿。
他甚至没急着卸下沉重的头盔和装备,而是忍不住又伸手,隔着那身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