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样的弧光。
不像是腐朽铁器的暗红,也不是木头的灰黑,那是一种……
沉甸甸的金黄!
陈光阳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随即擂鼓般狂跳起来,头盔里全是“咚咚咚”
的回音。
他强迫自己冷静,先仔细观察四周。
光柱聚焦过去。
那东西大概有他拳头大小,半截还埋在深灰色的淤泥里,露出的部分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海泥和细小的藤壶,但依然无法完全掩盖其本身的质地和颜色。
那弧度,那隐约可见的雕花边缘……错不了!
金子!
很可能是金器!
一股热血直冲头顶,瞬间驱散了那点寒意和疲惫。
、
但越到这时候越不能急,水底下,一个不小心,命就没了。
他小心翼翼地往下探,每一步都踩实了。
断崖边缘的泥沙比别处更松软,一脚下去能陷进去小半尺。
他几乎匍匐下来,一手死死抓着那根救命铁柱,一手伸向那点诱人的金光。
指尖触碰到冰冷的淤泥和粗糙的藤壶外壳,再往下探……终于,摸到了!
入手沉重!
冰凉!
滑腻的淤泥下,是硬邦邦的金属质感!
他屏住呼吸,手指用力抠住边缘,一点点往外拔。
终于,“啵”
的一声轻响,伴随着一串浑浊的气泡,那东西脱离了淤泥的束缚,被他牢牢抓在手里!
沉!
真沉!
即使隔着厚厚的手套,那份压手的份量也清晰无比。
陈光阳迅把它拢到矿灯下,用带着厚厚胶皮手套的手指,急切地刮擦掉表面的淤泥和附着物。
昏黄的光线下,一件金灿灿的器物显现出来!
那是一个带盖的圆盒,比成年男人的拳头略大一圈,通体纯金打造!
盒盖微微隆起,像个饱满的馒头顶,中心位置明显镶嵌过东西,如今只剩下一个精巧的莲花形托座空槽,宝石不知去向。
托座周围,是密密麻麻、层层叠起的缠枝莲纹浮雕!
那线条流畅得如同活物,花瓣叶片翻卷缠绕,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内敛却实实在在的、属于黄金的耀目光泽。
盒子的侧面也没空着,同样錾刻着细密的卷草纹路,繁复而精美。
陈光阳迫不及待地把盒子翻转过来看底,底部有几个方方正正的刻印,像是某种文字。
可惜被海水侵蚀得模糊不清,只能勉强认出几个弯钩似的笔画,但其中一个字,却让陈光阳心头一跳!
那是个“敕”
字的篆书轮廓!
“敕造?这是他妈宫里的玩意儿!”
陈光阳头盔里的呼吸都粗重了。
这形制、这分量、这“敕”
字款……错不了!
清宫造办处的手艺!
光这金子分量,掂量着就值老鼻子钱了!
更别说这宫廷御用的身份!
后世那些拍卖行里,这种纯金带“敕”
字款的宫廷器物,拍出个几百万跟玩儿似的!
陈光阳脑子飞快地盘算着,心跳得更快了。
这第一个宝贝到手,简直像给陈光阳打了针鸡血。
之前的疲惫和烦躁一扫而空,只剩下巨大的兴奋在血管里奔涌。
恐惧感被冲淡了大半,胆子也壮了。
他喘匀了气,矿灯警惕地再次扫射四周,尤其是那片吞噬一切的漆黑深渊和头顶摇摇欲坠的腐朽船体,心里一个念头冒出来。
这金盒能冲出来,附近会不会还有别的?
光柱缓缓移动,扫过断崖上方一块凸出的、被巨大海藻如同厚门帘般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