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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提气高喊,声如洪钟
瞬间压过了混乱:“都住手!
听我说!
大丫姐!
王嫂!
我是靠山屯陈光阳!
还有二埋汰、三狗子!
俺们几个上山找猴头菇,是追着飞起来的野鸡崽子滑下这道陡坡才掉这儿的!
事先根本不知道有人在这儿洗澡!
对天誓,看一眼俺陈光阳天打雷劈!
要真想看,俺能让俩这么埋汰的货跟着?”
他这一嗓子自报家门。
又点出二埋汰三狗子的“埋汰”
。
倒是让几个激愤的女人顿了顿。
那叫大丫的妇女抹了把脸上的水,定睛一看,可不是么。
除了前头这汉子板正精神,后面那两个一个满身水草淤泥像水鬼,一个脸上罩着条湿裤衩,透着一股傻气和狼狈。
再看那坡,又陡又滑,上面还挂着草叶子,不像假话。
这时另一个年纪稍长的女人认出了陈光阳:“等等是陈光阳?俺娘家靠山屯的小陈?那个猎户?”
她语气缓了缓。
“对!
嫂子,正是我!”
陈光阳赶紧抓住这根稻草。
“您看这事儿闹的,俺们仨爷们能是来干这事的吗?真要坏良心,至于带着俩累赘,还弄得跟滚地葫芦似的从上面摔下来惊着大伙?
纯粹就是个意外!
俺们现在就走,保证烂肚子里一个字不提!
要觉得不行,俺陈光阳明天亲自上各家,给你们老爷们赔礼道歉都行!”
一番话有里有面,又有陈光阳在靠山屯的名气和那“猎户”
的名头作保。
那几个老娘们的怒气消了大半。
那被二埋汰撞到的女人叉着腰,虽然还气呼呼,但也没再骂:“行了行了!
谁信这俩埋汰货能干那事!
赶紧滚蛋!
今天这事儿谁要是敢往外咧咧一个字,老娘撕了他的嘴!”
她最后一句是说给自己姐妹听的。
“谢谢嫂子们宽宏大量!”
陈光阳松了口气,一把薅住还懵着的二埋汰和三狗子,“还杵着干啥?等水煮肉片啊?赶紧跟嫂子们赔个不是,滚蛋!”
说着踢了两人屁股一脚。
二埋汰和三狗子如蒙大赦。
赶紧对着水里几个“白花花”
的身影胡乱作揖道歉。
连滚带爬地跟着陈光阳,像被狼撵的兔子一样。
顺着水泡子边沿的草稞子,捡起来了半自动。
深一脚浅一脚地狼狈逃窜。
直到彻底跑出了那片山坳子,听不见任何女人的骂声了。
三人才扶着树,呼哧带喘地停下。
二埋汰抹了把脸上的泥水,心有余悸:“妈呀吓死俺了这比撞上野猪还吓人”
三狗子也拍着胸脯:“就是太他娘的吓人了下次可不敢追野鸡了”
陈光阳也是又好气又好笑,瞪了两人一眼:“你俩这个孽,他妈的!
鸡没撵到,那猴头菇呢?”
二埋汰这才想起那老柞树上的“白宝贝”
。
一拍大腿:“哎呀!
可不还在那坡顶上树杈子上挂着嘛!”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回去?谁敢?
那地方现在怕是比龙潭虎穴还险!
最后只能自认倒霉,这一趟,野鸡没打着,猴头菇没摘到,倒惹了一身骚气。
“算了算了,今儿出门没看黄历。”
陈光阳无奈地摆摆手,带着两个垂头丧气的“窜天猴”
原路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