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恐惧和极致的荒谬感瞬间淹没了他!
刚才那股子被“绿”
的邪火和仗着人多装横的劲儿,被一盆冰水混合着泥浆兜头浇灭。
只剩下彻骨的冰凉和后怕。
自己他妈刚才干的是人事儿?
还想抽人家嘴巴?
还想给人开瓢?
李卫红感觉裤裆里头又是一热,刚才摔泥坑里没吓出来,这下是真彻底憋不住了。
“哎呦我的老天爷啊!”
屋里头挣扎着挪出来的柳枝儿和她奶奶也听见了矮个子的吼声。
老太太一拍大腿,又惊又怕又气:“卫作死啊你!
快!
快给陈英雄…陈同志磕头认错!
!”
“呜……卫红你……我都跟你说了是大哥救我!”
柳枝儿也急哭了,扶着门框冲着泥坑说道。
李卫红此刻魂都吓飞了,脑子里就剩下“陈光阳”
三个大字儿和矮个子那句“那么大个手子能相中柳枝儿么!”
。
巨大的羞臊和恐惧混合着泥浆糊了他一脸。
“陈…陈爷!
…陈爷!
!
我……我他妈灌了猫尿糊涂油蒙了心……对不起……”
“我有眼不识泰山!
我该死!
我该打!
您老高抬贵手!
大人大量…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求您了陈爷!
!”
李卫红哪里还有刚才的装逼劲儿了,半跪在陈光阳面前,生怕陈光阳如同传闻里面一样。
一下子掏出来一把枪,直接就给他给突突了!
他那三个同伙见状,哪还敢站着?
“噗通”
、“噗通”
、“噗通”
!
跟下饺子似的,三人齐刷刷也全跪倒在旁边的泥地里,一边磕头一边跟着李卫红语无伦次地嚎:
“陈爷饶命!”
“我们有眼无珠!
瞎了狗眼!”
“陈爷您别跟我们一般见识啊!”
四个泥糊的小青年,跪在一片狼藉的泥泞地上,对着门口抽烟的男人拼命磕头求饶,场面实在有点滑稽又惨烈。
陈光阳深深吸了一口烟,跟这么几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较真?
掉价。
“行了!”
陈光阳扔掉烟头。
“嚎丧呢嚎?留着力气把你对象弄屋里去!
腿伤了不知道?”
他指了指屋里扶着门框、脸带泪痕的柳枝儿,对着泥猴子似的李卫红没好气地骂:“挺大个老爷们儿,正事儿一点儿不干!
就知道瞎瘠薄呲毛!”
“是是是!
陈爷教训的对!
我这就去!
这就去!”
李卫红如蒙大赦,手脚并用地从泥坑里往外爬。
他那仨同伙也赶紧爬起来,想帮忙又不敢靠近,手足无措地站在泥地里,跟三个泥塑的傻柱子似的。
陈光阳懒得再搭理他们,瞥了一眼还被柳枝儿抱着的那两兜东西,网兜都快被泥点子溅花了。
他皱了皱眉,从兜里又摸出来一张大团结,走到也吓得不轻的老太太跟前,塞到她手里:“大娘,劳驾受累,给柳同志买点正经跌打药,别省着。
剩下的给孩子买斤肉补补,压压惊。”
他看都没看旁边畏畏缩缩凑过来的李卫红,抬腿跨上沾满泥浆的挎斗摩托。
车子动,“突突突”
的声音在寂静的胡同里显得格外响亮。
“爷们儿,”
陈光阳甩给还杵在泥地里的矮个子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