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条脸已经抓起胶卷往林子里钻。
陈光阳的后背重重砸在泥地上,腐叶的霉味混着血腥气直冲鼻腔。
瘦高个儿的麻绳还绞在脚踝上,这孙子正龇着黄牙往怀里拽,活像拖条死狗,就是不让陈光阳去追击。
“操你姥姥的!
“陈光阳腰腹力猛地蜷身,捷克75b的枪管直接捅进瘦高个儿嘴里。
金属磕牙的脆响里,他扣动扳机。
“咔!
“
撞针空击的声响让两人同时愣住。
瘦高个儿吐出枪管,满嘴血沫子喷在陈光阳脸上:“没子弹了!
“
这杂种的笑声像夜猫子叫,抄起块尖石头就往陈光阳太阳穴砸。
陈光阳偏头闪避,石块擦着耳廓刮出道血沟。
他趁机屈膝猛蹬,解放鞋底重重踹在瘦高个儿裤裆上。
趁对方吃痛松手的刹那,他一个鲤鱼打挺跃起,沾泥的枪柄狠狠砸在瘦高个儿太阳穴上。
“砰!
“
颅骨凹陷的闷响听着像开瓢的西瓜。
瘦高个儿晃了晃,烂泥似的瘫在树根旁,两只脚还在神经质地抽搐。
陈光阳抹了把脸上的血,转头看见矮墩墩正捂着裤裆往灌木丛里爬。
这孙子裆部糊满血和呕吐物,镐把子早不知丢哪儿去了。
“想跑?“陈光阳箭步上前,铁钳般的大手掐住矮墩墩后颈。
这货少说一百八十斤,被他拎小鸡似的拽起来,后腰“咔嚓“撞在树干上。
“同同志“矮墩墩疼得直翻白眼,“我坦白!
我们是受“
陈光阳的拳头截断了他的话。
这一拳带着吉普车爆炸时的火气,带着女公安奄奄一息的怒意,指节撞碎鼻梁骨的触感爽得他浑身颤。
三拳下去,矮墩墩的脸已经变成烂柿子。
陈光阳甩了甩手上的血,突然听见白桦林深处传来“沙沙“声。
刀条脸抱着铁盒子正往三道沟方向窜!
陈光阳心头一紧,不能让这个犊子跑了!
不然就他妈白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