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炸在耳畔。
陈光阳瞥见一缕青烟从动机舱飘起来,浑身的汗毛瞬间竖起。
他搂紧女同志往车窗外扑,后腰刮到金属棱角也顾不上疼。
两人刚滚到五步开外的草窠里,身后就爆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气浪掀起的泥浆糊了陈光阳满背,灼热的金属碎片擦着他耳朵飞过,“哆哆“钉进身后的白桦树。
怀里的女同志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血沫子喷了陈光阳一脖子。
他这才看清她左小腿不自然地扭曲着,解放裤的裤管已经被血浸透。
“得止血。
“陈光阳扯下腰带往她大腿根勒,“二埋汰!
把摩托后座的急救包拿来!
“
急救包是陈光阳自制的,就怕有点傻突情况。
二埋汰连滚带爬往坡上跑,脑门上的血痂又裂开道口子。
陈光阳趁机检查女同志的伤势,现她腰间别着把54式手枪,枪套上还别着公安局的铜徽章。
“同志“女公安的嗓子像被砂纸磨过,“后备箱资料“
陈光阳扭头看了眼燃烧的吉普车,火苗已经蹿到车顶:“啥资料能比命要紧?“
女公安突然挣扎起来,指甲在陈光阳胳膊上抓出几道血痕:“敌特名单“
话没说完就晕了过去,苍白的嘴唇上还粘着半片树叶子。
陈光阳一下子反应过来,这应该是自己之前抓的那个敌特的后续,只不过这女人为啥吉普车开翻了?
二埋汰抱着急救包冲回来时,陈光阳已经用树枝和布条给女公安做了简易固定。
这小子看见手枪时明显哆嗦了一下:“哥,咱是不是摊上大事了?“
“少扯犊子!
“陈光阳掰开女公安的嘴检查舌苔,“你骑摩托去公社卫生院,让赤脚医生带着担架过来。
“
二埋汰刚要转身,燃烧的吉普车突然“轰“地又爆了一声。
两人同时扑在女公安身上,滚烫的金属零件雨点般砸在周围。
浓烟中,陈光阳瞥见个烧变形的牛皮档案袋正从后备箱裂缝里往外飘。
他刚要伸手,火舌就舔上了文件边缘。
“操!
“他扯着二埋汰的领子往后拽,“先救人!
“
等二埋汰的摩托声远去,陈光阳把女公安转移到上风处的榛子丛里。
她腰间的配枪沉甸甸的,陈光阳犹豫片刻,还是把枪塞回她枪套,公安丢枪可比丢命还严重。
女公安的呼吸越来越弱。
陈光阳摸到她后脑勺有个鸡蛋大的肿包,伤口还在渗组织液。
他撕开急救包,云南白药混着草木灰糊上去的瞬间,女公安疼得浑身抽搐。
“忍着点。
“陈光阳用膝盖压住她乱蹬的伤腿,“比当年鬼子灌辣椒水强多了。
“
这话似乎起了作用。
女公安突然睁开眼,瞳孔里映着火光:“三道沟“她的指甲抠进陈光阳手腕,“找孙“
陈光阳正要追问,远处传来急促的哨声。
三个穿白大褂的赤脚医生跟着二埋汰冲下土坡,领头的看见燃烧的吉普车时差点跪地上:“妈呀!
这不得爆炸?“
“爆个屁!
“陈光阳把女公安抱上担架,“油箱早炸过了!
“
赤脚医生检查伤势时直嘬牙花子:“胫骨开放性骨折,脑震荡伴内出血,得送县医院!
“
他看了眼陈光阳血呼啦的模样,“同志你也得包扎“
“先管她!
“陈光阳扯过二埋汰,“你跟着去县里,找孙威局长就说是我送的人。
“
二埋汰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