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下像滴融化的琥珀。
“可惜了。”
陈光阳把子参连土捧到蓝布衫上,“要是能整个挖出来,药效至少翻三番。”
两个人一直到晚上,一共挖出来了四个人参!
而且全都是硬货!
陈光阳估摸着,这几个人参,品质都和自己家珍藏的那老人参差不多。
扭过头,看着二埋汰满头鲜血的那个逼出,陈光阳咧了咧嘴:“还别说,你这几个跟头摔的是真值得啊。”
二埋汰也一脸认真的点头:“嗯呐,要是摔跟头就能现人参,我天天卡拽都行!”
陈光阳哈哈一笑,两个人用桦树皮将人参包裹好,然后就朝着山下走去。
刚走了两步,陈光阳就看见了前面还有几只傻狍子!
“青皮子,人参,傻狍子今天这是大丰收啊!”
陈光阳抬起枪就开始瞄准了起来。
二埋汰在一旁眼馋:“光阳哥,让我整一下子呗。”
陈光阳瞥了眼二埋汰那跃跃欲试的憨样儿,把半自动猎枪往他怀里一塞:“行啊,让你过过瘾。
“
“端稳喽!
“
陈光阳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肩膀抵住枪托,腮帮子贴这儿。
“
他捏着二埋汰的下巴往枪身上按,“三点一线懂不懂?准星对狍子前胸脯子。
“
三只傻狍子正在三十步开外的白桦林边啃新的嫩枝,棕红色的皮毛在阳光下泛着油光。
领头的公狍子耳朵一抖一抖,完全没察觉危险。
春风掠过林梢,带起一片沙沙声,正好盖住了二埋汰粗重的喘息。
这小子端着枪的手直哆嗦。
陈光阳瞥见他食指在扳机上来回蹭,就是不敢扣,急得抬脚就踹他屁股:“操,你搁这儿给枪管取暖呢?再磨蹭狍子都跑没影了!
“
二埋汰一咬牙,闭着眼就搂火。
“砰!
“
枪声震得树梢上歇脚的山雀扑棱棱飞起一片,子弹擦着桦树皮飞出去老远,削下来一绺嫩树皮。
惊得狍子齐刷刷竖起耳朵,领头的公狍子后腿一蹬,溅起一蓬带着草芽的泥土,眨眼就蹿出去两丈远。
“你呀你呀!
“
陈光阳夺过枪,枪托在二埋汰腿上扫了个趔趄,“打猎哪有闭眼的?你当放鞭炮呢?“
他单膝跪在刚冒头的草芽上,枪托稳稳抵住肩窝。
春风突然转了向,带着狍子身上的腥臊味直往人鼻子里钻。
那只最肥的母狍子正呈之字形逃窜,后蹄每次落地都带起一簇混着野花的草屑。
陈光阳的呼吸忽然变得绵长,食指在扳机上轻轻摩挲。
二埋汰看见他眯起的左眼里精光一闪,枪声与狍子跃起的动作同时生。
子弹穿过嫩绿的枝叶,母狍子在空中像被无形的大手拽住后腿,重重摔在刚返青的草地上蹬了两下腿就不动了。
“看见没?“陈光阳吹散枪口的青烟,“要预判它下一步落点,打提前量。
“
他指了指还在逃窜的两只狍子,“公的跑起来前蹄往外撇,母的喜欢往右拐!
现在换你。
“
二埋汰咽了口唾沫重新接枪,这回学乖了,瞪得眼珠子酸也不敢眨眼。
春风卷着柳絮糊了他一脸,这小子愣是连喷嚏都不敢打。
那只公狍子正往开满达子香的山坡上逃,灰褐色的屁股在嫩绿的背景里格外扎眼。
他想起陈光阳说的提前量,准星往狍子脑袋前头挪了半寸。
枪响的瞬间,公狍子突然一个急刹。
子弹“噗“地钻进它前蹄半尺的草窠里,溅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