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的情绪。
作为穿越者,他比谁都清楚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未来的清太宗,那个奠定了满清基业、多次叩关南下的枭雄。
努尔哈赤竟舍得把他派来当“使者”
,看来是真的急了,要么是想拖延时间整兵,要么是想借机窥探辽阳虚实。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厌恶与杀意翻涌而上。
他来自后世,那本厚厚的史书上所记载的“扬州十日”
、“嘉定三屠”
,那三百年间笼罩在华夏大地上的阴霾与屈辱,早已将“建奴”
二字钉死在他的仇恨柱上。
如今苍天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手握系统神器,麾下精锐数十万,他岂能再让历史重演?
“仁慈?宽恕?”
朱由校眼中寒光凛冽,“对于这些日后注定要在华夏土地上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畜生,唯有斩尽杀绝,方能解朕心头之恨!
辽东的百万建奴,这一次一个也活不了,朕说的!”
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还是想干什么,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杀意,扬声对侍立一旁的刘若愚道:
“传旨,召孙尚书、熊廷弼、韩雄飞、孙武强等人即刻前来议事。”
不多时,孙承宗、熊廷弼、韩雄飞、孙武强等重臣匆匆赶到。
朱由校将卫朗承的奏报示于众臣。
“诸卿,建奴遣其四贝勒黄台吉前来,口称请降,欲觐见朕躬。
尔等以为,其意究竟为何?”
朱由校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孙承宗沉吟片刻,率先开口:“陛下,老臣以为,建奴去岁败于沈阳城下,损兵折将,元气已伤。
努尔哈赤或感于我天兵威势,确有暂缓兵锋、以求喘息之机的心思。”
“然则,此贼酋狼子野心,蛰伏示弱乃其惯用伎俩,绝不可不防。
其此番遣子前来,实恐为窥探我军虚实,拖延我大军进剿之锋锐。”
“我数十万王师云集辽东,每日粮秣靡费甚巨,贼酋恐怕正存了以此拖沓,待我军粮草不济再图反扑的毒计。”
熊廷弼性情刚烈,对建奴更具戒心,闻言立刻补充,语气更为激切:“陛下,臣深以为然,孙尚书所言切中要害。
努尔哈赤老奸巨猾,凶顽成性,岂会因一城一地之失便真心归降?此番将其颇为倚重的四子派来,绝非真心实意,必是诈术!
臣揣测其目的有二:其一,便是令黄台吉借机亲眼探查我军营垒、士气、粮饷实情;其二,恐怕还想效仿古之离间计,或散布流言,或故作姿态,以期乱我军心,迟滞我军进攻节奏。
陛下万不可被其表象所惑,轻信其言!”
其余众臣也纷纷附和,均认为后金狡诈异常,需严加提防。
朱由校静静听着,目光转向一旁一直沉默不语、静听文臣分析的两位武将。
“韩卿,孙卿,”
他点名问道,“你二人身为大军副帅,执掌戎机,对此有何看法?但说无妨。”
韩雄飞稳步出列,铠甲铿锵作响。
他抱拳行礼,声音沉稳有力:“陛下,用兵之道,在于以正合,以奇胜。
今我军正兵强盛,火器精良,将士用命,此乃堂堂正正之师。
建奴若真心归降,当具表请罪,纳土称臣;若行诈降之计,不过自投罗网。
臣以为,不妨静观其变,以静制动。
任他千般算计,我自岿然不动。
若有不臣之举,则以雷霆之势击之,正可毕其功于一役。”
孙武强也是随即出列:“陛下,韩将军所言深得兵法要义。
建奴遣使而来,无论真心假意,皆在我掌握之中。
今我军兵锋正盛,建奴若识时务,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