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捷,但实际上是否还有余力尚未可知,主上殿下只需沿用旧策,遣使哭求天兵来援便是!
只要上国大军东至,虏贼必退。
届时……谁还有空理会这纸上空文?”
然而,殿角阴影里,以金鎏、李贵等为的西人党残余势力,却交换着眼神。
金鎏心中冷笑:“大北蠹虫!
心中唯有自家权位,国难当头,只想维系这点权势!
没了上国天兵,谁来抵挡如狼似虎的建虏?光海君如此鼠两端,慢待圣意,简直是自掘坟墓,为我朝鲜招祸!”
他们与光海君、大北派早已势同水火,被压制得喘不过气,此刻大明那道苛刻的圣旨,却成了一个能借天朝之威,扳倒夙敌的千载难逢的翻盘契机!
他们早已秘密联系拥立绫阳君李倧,此刻,李贵压低声音对身旁一人道:
“绫阳君那封密信,无论如何必须送到大明皇帝御前!
这是我等唯一的生路!
只有将‘事大之诚’做到极致,才能换得天朝肯,助我等一举废黜这昏聩失道的光海君!”
不管朝鲜小朝廷如何动荡,而一切的决定权都在大明手中,在朱由校一言之间!
“刘大伴,”
朱由校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喜怒,“你说,这光海君,是真被底下人架空了难作为,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刘若愚心头一紧,思虑片刻,字斟句酌,语带明显的怒气:“回皇爷,依奴婢愚见,这朝鲜君臣,实是不识天恩、不谙大体!
我天朝庇护其国脉两百余载,壬辰倭乱救其危亡于水火,耗粮饷无算,多少将士血染东土!”
“如今不过稍加调用,彼辈竟只知苦求上国天兵庇护,于分内应尽之责却百般推诿!
其‘事大’之心,何在?此等畏威而不怀德、忘恩负义之行,与枭獍之徒何异?皇爷正该施以惩戒,方可儆效尤,明上下!”
朱由校轻嗤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哼,你这话倒是一针见血!
光海君也罢,他背后那群蠹虫也罢,都打着如意算盘。”
“不过是大明庇护成了习惯,养出些不知分寸的忘恩之徒!
既想抱住朕这条大腿求救,又妄想一毛不拔!
天下,岂容他们这般两头落好的便宜买卖!”
他将绫阳君的信笺拈起,在指间晃了晃,“倒是这个绫阳君李倧…有点意思。
懂得什么叫投名状。
补偿壬辰旧耗,呵,胆气不小,话也说得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