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敏裹紧身上那件棉衣,站在女生宿舍楼下跺着脚。
昨儿个夜里刚下过雨,水泥地上还汪着水洼,倒映着灰蒙蒙的天。
“你哥这人啊,说起自己的事儿就跟说别人家的事儿似的。”
徐大敏想起昨晚哥哥在家里的那番话,不由得撇了撇嘴。
昨晚,徐大志盘腿坐在家里的沙上,轻描淡写地把自己这几年的经历捋了一遍——做了几次营销,开了家营销公司,给兴州电子厂做营销时搭上了关系,最后干脆把乐天厂子买了下来,改名小麦电子科技。
如今小麦牌的收录机和电视机都上市了。
他说得那叫一个云淡风轻,仿佛创办一家电子厂就跟出门买棵白菜差不多。
母亲袁翠英在一旁听得直点头,满脸都是“我儿子真能耐”
的骄傲。
可徐大敏不傻。
她去年刚考上兴州这边学校,虽然不是生意人,但也知道这世上没有白捡的便宜。
真要像哥哥说的那么简单,那满大街不都是厂长经理了?对普通老百姓来说,就是找份糊口的工作都得挤破头呢。
“哥,那你既要上学,又要管这么大个厂子,忙得过来吗?”
徐大敏记得自己昨晚这样问过,眉头皱得紧紧的。
徐大志当时苦笑着摸了摸后脑勺:“你要不说我都忘了,开学后还得去上几堂课,头疼得很。”
这会儿站在宿舍楼下等哥哥,徐大敏心里还在琢磨这事儿。
她知道哥哥肯定省略了无数艰难时刻——那些熬夜的晚上,那些碰壁的时刻,那些可能一着不慎就满盘皆输的关头。
想到这里,她心里酸溜溜的,既为哥哥骄傲,又心疼他独自扛下这么多。
“二哥,你也来上课啦?”
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徐大敏的思绪。
她抬头一看,是个扎着马尾辫的姑娘,穿着件洗得白的蓝布外套,但整个人干净利落,正笑盈盈地朝她哥哥打招呼。
徐大志转过身,脸上露出笑容:“文清啊。
这是我妹妹徐大敏,刚上咱们学校。
大敏,这是刘文清,我同班同学,你叫姐就行。”
徐大敏乖巧地喊了声“文清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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