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件事:第一,联系咱们常合作的那位张律师,启动收购县包装厂和黄酒厂的法律准备工作;第二,把年前计划收购地区农机厂的那套原班人马组织起来,状态保持住,随时准备开赴山城县进行谈判!”
电话那头的邹英显然有些意外,但很快便沉稳地应了下来:“明白,徐董。
相关材料和法律流程我马上梳理。
团队这边我会通知到位,保证随时能拉得出、顶得上。”
对邹英的干练,徐大志一百个放心。
经过前几次收购的磨合,团队已经形成了一套成熟的运作机制。
前期他负责跟政府高层敲定大方向,一旦框架谈妥,后续的尽职调查、资产评估、谈判细节这些繁琐工作,基本就不用他再事必躬亲了。
这就好比张飞穿针——粗中有细,大方向他把控,细节有专业团队落实。
不过,徐大志心里也有一本清楚的账:收购合资后的厂子,别的权力可以下放,但这人事任免和财务审批的大权,必须牢牢抓在自己手里。
这可是命根子,否则,辛辛苦苦搞来的企业,怎么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吩咐完邹英,徐大志松了口气,刚想点支烟琢磨琢磨,就听楼下院子里传来一阵喧闹。
他隔着窗户往下看,好家伙,母亲袁翠英和妹妹大敏已经忙活开了。
今天是大年初五,按习俗是“破五”
,迎财神的日子,村里来串门拜年的乡亲络绎不绝。
三叔公、五婶婆、还有几个穿着崭新但难掩乡土气衣服的年轻后生,挤了半院子,热闹是热闹,也够吵嚷的。
徐大志摇摇头,索性把房门虚掩上,隔绝了大部分噪音。
他知道,今天这电话是消停不了了,楼下那些乡亲,多半也是冲着他这个“山城县里都挂上号的能人”
来的。
他干脆吩咐徐大敏,除非是特别重要的电话或者熟人,一般的拜年客就让母亲和妹妹招待了,他得专心处理正事。
果然,一上午,电话铃又响了好几遍。
有拜年的,有拐弯抹角打听生意的,还有听到消息来套近乎想安排亲友工作的。
徐大志应对着,心思却早已飞到了县里的厂区和集团的事务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