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通知各部门负责人,一小时后开会!”
李仁丰扯松了领口,觉得气都喘不匀了。
小张赶紧跑去通知,办公室里只剩下李仁丰一个人。
他走到窗前,望着楼下忙碌的厂区。
运货的卡车排成长队,工人们正忙着往车上装新出厂的电视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可这繁荣底下,暗流涌动啊。
李仁丰想起去年去广东考察时见过的场面。
那边新开的电子厂厂房崭新,设备先进,最重要的是开工资毫不手软,比内地国企高出整整两三倍。
当时同行的一个老总还开玩笑说:“咱们这些老厂子,快成人家的人才培训基地喽!”
没想到一句玩笑话,这么快就应验在自己头上。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各个部门的头头们都到齐了。
李仁丰把五份辞职信往桌上一拍,整个会议室顿时鸦雀无声。
“大家都晓得了吧?”
李仁丰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啥子感觉?嗯?”
生产部的老刘先开了口:“李总,这事太突然了。
赵厂长他们手上可都握着咱们新产品的关键技术啊!”
“何止技术!”
人事部主任接话,“二分厂的生产计划全是赵宏一手制定的,现在他一走,整个生产链都要受影响。”
销售部主任更着急:“咱们跟百货公司签的合同可是白纸黑字写着明年开春要交付新机型,这下子咋办?”
你一言我一语,会议室里炸开了锅。
李仁丰越听心越沉,这几个人的离职,简直就是在长红集团这艘大船上凿了几个大窟窿。
“安静!”
李仁丰一拍桌子,“现在不是慌的时候!
当务之急是三件事:第一,搞清楚他们去了哪家;第二,评估对现有项目的冲击;第三,最短时间内找到接替的人选!”
散会后,李仁丰特意把技术副总王工留了下来。
王工是厂里的元老,和赵宏共事十多年,两人私交也不错。
“老王,你说句实话,”
李仁丰递过一支烟,“赵宏这事,你真的一点风声没听到?”
王工接过烟,在手里转了半天才开口:“李总,我说实话,赵宏前阵子是有点反常。
大概前几天,他开始频繁往资料室跑,说是查技术档案,现在想来恐怕是……”
李仁心里一沉:“抄走了不少东西吧?”
“难说啊,”
王工叹了口气,“赵宏有最高权限,调什么资料都不用登记。”
正说着,小张急匆匆推门进来:“李总,打听清楚了!
赵厂长他们去了南都一家新开的电视机厂,听说对方给了这个数——”
小张比划了个手势,让李仁丰倒吸一口凉气。
那数字,是长红给的三倍还多。
“还有,”
小张补充道,“门口保安说,最近常见一辆广东牌照的小轿车在厂区附近转悠,估计就是来接人的。”
李仁丰走到窗前,正好看见那辆黑色的轿车驶离厂区,扬起一路灰尘。
他拳头攥得紧紧的,指甲掐进了掌心。
这事儿没那么简单,他心想。
一次性挖走五个关键岗位的人,明显是经过周密计划的。
而且偏偏选在一月下旬,过了元旦又没到春节,正是厂里最忙的时候,这一手打得又准又狠。
“小张,”
李仁丰突然转身,“你去二分厂和五分厂车间转一圈,听听工人们都在议论什么。
特别注意一下,最近有没有生人来过厂里。”
小张应声而去。
王工忧心忡忡地问:“李总,你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