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兴州电子厂干了快三十年了,从一个小小的车间工人一步步熬到现在这个位置,濮厂长心里明白,自己这把年纪要是真辞职了,往后日子可怎么过啊?
濮真豪叹了口气:"
老章啊,你说咱们在厂里干了这么多年,要是真不干了,上哪儿还能找到这么舒坦的工作?工资虽然不多,待遇还在,活儿也不算太累"
章国明正要接话,濮厂长突然"
啪"
地放下筷子,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不对啊!
"
"
啊?什么不对?"
章国明被吓了一跳,差点把嘴里的酒喷出来。
濮厂长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
老赵这个人我太了解了。
虽说他那个暴脾气一点就着,平时动不动就跟人拍桌子,但也不是那种不管不顾的愣头青啊。
再说了,谢伯洪虽然跟他不对付,可也没把他逼到绝路上,犯得着闹这么凶吗?"
章国明扒拉了两口饭,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对了厂长,我赶到想去劝架的时候,老赵浑身酒气冲天,估计是昨晚吃夜宵喝大了。
您说会不会是酒劲儿上头"
濮真豪摇摇头:"
就算喝多了也不至于这事蹊跷啊。
"
说着又夹起那块凉了的红烧肉,却怎么也吃不下了。
他想了一下,又摇了摇头:"
这事儿不对劲啊。
老赵也是四十来岁的人了,平时酒量也不差,怎么这次喝点酒就闹成这样?按理说喝多了骂两句领导也正常,但骂完就直接撂挑子不干了,这可不像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老赵这人虽然莽撞,办事一向还是有分寸,从来不会这么冲动的。
"
章国明听了也觉得有道理,摸着下巴问道:"
濮厂长,那你觉得是咋回事?"
"
我琢磨着"
濮真豪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听你刚才说的那个架势,他骂人时底气那么足,倒像是早就找好了下家似的。
不过这也说不通啊,现在哪个厂子敢随便挖人?"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