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红军四仰八叉地瘫在床上,一边脱袜子一边乐:"
老徐今晚吃错药了吧?手气旺得跟开了挂似的,害得老子连洗脚都没洗。
"
睡对床的章卫国立马捏着鼻子起哄:"
得了吧老大!
您那陈年老脚平时半个月都不带沾水的,这会儿装什么讲究人?"
"
就是就是!
"
上铺的斯金文探出个脑袋,"
要我说啊,得去医务室整瓶消毒水回来,把您这生化武器好好处理处理!
"
钱红军直接把臭袜子甩了过去:"
放你娘的屁!
老子这是正宗男人味,不信你凑近闻闻"
"
呕——救命啊!
"
斯金文一个鲤鱼打挺躲开,宿舍里顿时笑骂声此起彼伏。
要不说男生宿舍熄灯后的卧谈会最热闹呢,这年头没手机玩又看不了书,可不就剩下互相伤害了嘛!
黄明平时话不多,但偶尔也会插上两句。
大多数时候,他只是安静地靠在墙边,听宿舍里的同学们天南海北地胡侃。
每当听到特别逗的事儿,他就躲在被窝里偷偷乐——反正黑灯瞎火的,谁也看不见他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傻样。
夜越来越深,宿舍里的说笑声渐渐小了。
可就在男生宿舍后墙根底下,几支烟头却在黑暗里一闪一闪的。
仔细看,李三皮正带着三四个跟班蹲在那儿,烟头的红光时不时照亮他们鬼鬼祟祟的脸。
"
皮哥,这都几点了?咱是不是该动手了?"
有个猴急的小弟掐灭烟头,搓着手问道。
李三皮不紧不慢地吐了个烟圈,烟味在夜风里散开。
他眯着眼数了数人头:"
急啥?这样,留两个机灵的在墙外盯着。
二狗、小六,你俩跟我翻进去。
"
说着用鞋底碾灭了烟头,"
家伙事儿都带齐了吧?"
王二狗连忙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背包,帆布包里传出"
哐当哐当"
的声响:"
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