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交通要道疯狂扫荡,所过之处,粮草财帛被掠夺一空,敢于抵抗的城镇村庄则被付之一炬,尸骸盈野。
“太守!信都,清河相继失守!叛军骑兵昼夜不停,专事烧杀,我军……我军根本无力野战抗衡啊!”
部将满身血污,声音嘶哑,带着绝望。
颜真卿站在堂上,双拳紧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原本坚毅的面容刻满了深深的疲惫与悲愤。
他深知叛军是要彻底摧毁河北的抵抗潜力,断绝一切支援长安及朝廷的可能。
可他现在也只能勉强支撑河北的局势,他帮不到长安的殿下。
“坚壁清野!”
颜真卿声音沙哑,却斩钉截铁:“传令各州郡,凡不能守之城,百姓悉数迁入山险或大城!能带走的带走,带不走的……烧掉!哪怕是一粒米,一寸布!绝不资敌!”
“通知平原,饶阳,河间诸城,收缩兵力,深沟高垒,死守待援!告诉将士们,我等多守一日,长安便多一分喘息,江淮便多一分准备的时间!此乃死地,唯有死战!”
随后颜真卿想起什么,立刻走到案前,奋笔疾书。
“速将此信送往睢阳张巡太守处,告知反贼动向,尹子奇大军恐不日即至,请张太守万万警惕!河北与睢阳,唇亡齿寒!”
同时,另一封求援信飞向长安方向,尽管他知道希望渺茫。
太子新丧,长安不稳,郭李大军新败需整编,哪怕那位殿下有心支援他们,恐怕也是远水难救近火。
“我等……或许等不到援军了。”
颜真卿对身旁的弟弟颜杲卿低声道,眼底满是决绝。
颜杲卿冲他笑,坚定道:“但即便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要让胡狗知道,我大唐男儿的脊梁,折不弯!”
颜真卿便也畅快的笑。
“是啊!殿下守住了长安!”
“咱们大唐的脊梁,不会弯!”
几乎在同一时间,睢阳城。
太守张巡早已从零星溃兵和商旅口中得知了叛军动向的变化,站在睢阳城头,望着城外广袤的江淮平原,眉头紧锁。
这里是大唐的粮仓,赋税重地,一旦有失,后果不堪设想。
他身材并不魁梧,甚至有些文弱,但一双眼睛却锐利如鹰,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太守,叛军势大,号称十万,我军……”部将雷万春面露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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