蕈,虾仁烩芦笋,百合炒鸡子,醋溜木耳丝,山药玉米排骨汤。
众人默默端上自己的菜,然后对着张居正的菜就伸出了筷子。
至于他们的菜,张居正虽然也会吃,但好歹还是要注意殷灵毓的医嘱,还有药膳和药的药性,不能冲撞了,所以吃的不多,只挑了几口凉拌莴笋丝吃。
张四维喝了口汤,一看油都细心撇了,更羡慕了。
“老师,学生当真想去您府上叨扰几日了。”
张居正淡定的又是一筷子木耳,嘴角微翘:“既如此,我倒也不缺你一口吃食,只是你可须得将国师的诊费交足。”
显然张四维也只是开开玩笑,真去张居正府上住是不可能的,于是笑道:“学生明日就将家中的火腿给国师带上一些来,炖鲜笋是最好吃的。“
吕调阳直摇头:“明日休沐,你忘了?该不会是舍不得光禄寺的菜色?”
“学生没有!”张四维故作大惊失色。
殷灵毓补刀:“也可能是想替您当值。“
吕调阳挑眉:“真的吗?那可太好了。”
张四维“痛心疾首”,赶紧婉拒,他也想陪陪儿女呢,上次才值过班,他可不要连值。
众人哈哈笑了起来。
饭后张居正散步片刻,于未时正再次回到值房,和殷灵毓,吕调阳等人将上午开会讨论的那些政务一一整理下达下去。
今天的事情不多,几人于申时准点下值。
长子敬修已经在书房提前整理好了文书,张居正处理起私务,又见了位湖广籍的门生,然后就开始抽查儿子们的功课。
张居正拿起一本《春秋》,却并未翻开,而是略一思索,道:“敬修,《春秋》载'郑伯克段于鄢',左氏曰'不言出奔,难之也',何解?”
张敬修沉稳开口:“回父亲,此言郑庄公逐弟共叔段,而《春秋》不书'出奔',是责庄公处心积虑,纵弟为恶而后诛之,故讳言其过。”
张居正颔首:“尚可,然则朱子《纲目》如何评此事?”
张敬修略略一顿,谨慎道:“朱子以为,庄公不教而诛,非仁君之道。”
然后是另外两个儿子,考完功课后又勉励几句,明日毕竟不用忙,一家子人热热闹闹聚在一起吃晚饭。
晚饭吃的是锅子,景泰蓝的掐丝暖锅,按自己的口味加上鱼汤或者老鸭汤,涮肉片鱼片,新鲜时蔬,最后下一把面进去,蘸上喜欢的调料,鲜美可口,不知不觉就容易吃多。
于是张居正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