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都带走生命!哀嚎!怒吼!绝望的咒骂!
魔影! 那个身影!
在混乱的战场中心,如同收割生命的死神!屎黄色的军服被血染成酱紫!
手中那把刀!那把刀!漆黑的刀身,流淌着妖异的暗红血槽,每一次挥动,都带起凄厉的破空尖啸!
刀光所及,无论是坚固的护身法器,还是强横的护体罡气,都如同纸糊般碎裂!头颅飞起!身躯被斜劈两半!
内脏混合着滚烫的鲜血泼洒在冰冷的岩石上!那双握刀的手,戴着白手套,稳定得可怕!那张脸…癫狂!扭曲!眼中只有对杀戮的极致愉悦!
吕慈闭上眼睛,思绪回到从前。
“哥——!!!” 年轻吕慈记忆中目眦欲裂的嘶吼!他亲眼看到!
那道快得超越视觉极限的妖异刀光!如同毒蛇的信子,舔向那个挡在他身前、浑身浴血却依旧如山岳般的身影——吕仁!
大哥的“如意劲”护盾在那刀锋前脆如琉璃!刀尖!
冰冷的、带着死亡气息的刀尖,精准地、残忍地,从大哥的后心透出!滚烫的鲜血,喷溅在吕慈年轻、因极度愤怒和恐惧而扭曲的脸上!
恨! 那瞬间的空白!
然后是焚尽五内的恨!吕慈疯魔般扑上!明魂术的蓝光第一次不受控制地狂暴炸裂!却只撕碎了那魔人留下的一道残影和一声癫狂的、刺耳的大笑!
魔人带着那把滴血的妖刀,在混战与山崩的掩护下,如同鬼魅般消失在透天窟窿深处错综复杂的黑暗里!
一同消失的,还有比壑山那群同样凶残如豺狼的异人残党!
只留下吕仁渐渐冰冷的尸体,和吕慈抱着兄长、对着空洞黑暗发出的、泣血般的毒誓:“英太!比壑山!我吕慈在此立誓!穷尽碧落黄泉!必以尔等之血!祭我兄亡魂!此仇不报!我吕慈,永堕无间!誓不为人!!!”
呼——哧——呼——哧——
祠堂内,粗重如破风箱般的喘息声回荡。吕慈的身体在剧烈颤抖,枯瘦的手死死抠住身下的蒲团,坚韧的草茎被他生生捏碎!浑浊的老泪,混合着滔天的杀意,顺着他沟壑纵横的脸颊滚落,砸在青砖上,晕开深色的印记。
“跑了…都跑了…”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声音里是沉淀了半个多世纪、早已发酵成毒液的刻骨恨意,“透天窟窿…让你们这群杂种跑了…天不收你们…我吕慈来收!”
他猛地抬头,那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盯住虚空,仿佛穿透了祠堂的墙壁,看到了长白山那片被妖刀染红的雪地!
理智?隐忍?大局?在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