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折线，从窗户内浮现。

    厂房是精密仪表厂时期就留下的，目前作为培训实操间。

    大部分培训人员都少不了在这里练习操作设备，有的是廉价的模拟机，有的干脆就是残值很低的旧设备。

    午休时间没什么人，只有一个蒜头鼻的小个子男生，正在一台大型设备前摆弄，手上的电螺丝刀滋滋旋转，胸前别着三支颜色不同的笔，趴在地上拆卸设备外壳。

    感觉到后面有脚步声，蒜头鼻男生转过头，立刻站了起来：“翟总！您.您怎么来了？”

    翟达视线扫过对方胸前三根笔，说道：“你和许学军是什么关系？”

    蒜头鼻男生立刻紧绷道：“许学军是我师.呃，师傅”

    回答的很犹豫。

    因为许学军不允许他这么叫。

    “其实就是.和许师傅学了许多手艺”

    翟达笑了，指了指自己和齐林：“巧了，我们也和许师傅学过手艺。”

    齐林也点点头，天然的就亲切了一些。

    翟达这么问，是因为对方胸前那三根黑、红、蓝色的笔，这是许老头的习惯，也是他那个年代工程师的习惯。

    许老头在这教过许多人，但无人会这么做，因为半导体车间不允许使用纸张和笔，这些都是微粒和静电的发生源，他不会教普通员工这么干。

    反过来说，被教了这种习惯，说明他私下里和许学军学了很多“培训外内容”。

    年轻人名叫侯阳，是机核半导体的正式员工，今日来培训学校，只是被打电话叫来修东西。

    翟达询问道：“你会修这台设备？”

    侯阳挠了挠脸颊：“会修不会调不过其他正牌工程师脱不开身，这边下午又要用，就把我拉来了。”

    翟达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因为这台设备，正是他最初在哈城逆向时做的“原型机”：超大腔体五连CVD系统。

    即便是那些研究生、多年半导体经验的工程师，当初也是他手把手教了许久才会搞的，而眼前这个侯阳应该只是操作员才对。

    稍稍用心记了一下此人的名字，翟达走上前去，手放在了设备上，实则在查看系统信息。

    因为刚才的折线，就是从眼前这个大家伙上冒出来的。

    “恭喜宿主，发现白色装备【原型机：超大腔体CVD】：由某人亲手制造的原型机，在诞生之初并未获得成为‘特殊物品’的资格，但长期的培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