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毕竟是八个多月了,能来扫墓已经难得,许学军就让小童扶著女儿先下去,自己继续找..:
这一找,就是近一个小时。
天色完全黑了,许芸求著保安,让其开著手电筒朝山上找来。
保安一边走一边嘟,要不是看对方是孕妇,他是懒得管的,这是公墓,不是私家园林。
强流明的光柱,不断扫过一个个墓碑,惊走偷吃贡品的松鼠。
据许芸说是在山顶附近。
十几分钟后,保安终於找到了人。
一个身影,跌坐在拐角处的台阶上,口中喃喃自语。
“在哪...在哪..”
语气带著茫然和不可置信。
“我怎么会忘记...忘记师父的墓在哪...我怎么会忘记....”
当天晚上,翟达正在家里书桌前,写著《铸剑》。
自那天美梦之后,他念头通达,不再纠结,以细水长流的姿態,每日閒暇时写一点,至今已经接近完成。
《铸剑》的长度,將会超越他以往所有作品...因为这本书时间跨度特別长。
从一个建国前出生,见识过国破家亡的少年。
到一个从东三省调来支援的技术能手。
再到被一纸绝密任务调去大西北..
多年后孤身返回,在小镇里继续做一个普普通通,身体不太好的工程师。
一个人有著绝强的毅力与觉悟、坚韧与信仰,绝不是空中楼阁一样突然冒出来的,更不是一件“正面角色”的外皮,隨便套在某个人身上,让他凭空变得“伟大”。
这可能就是为什么许多作品里面,正面角色显得假与空。
亦或者创作者们,根本不相信。
不相信有明知必死,还坚决执行任务的战士,所以一定是上级骗了他们有支援。
不相信有愿意上缴公司和全部家產,只为了支持国家建设的“民族义士”,所以一定是强买强卖,强顏欢笑。
不相信有一生奉献,最后甘愿隱姓埋名的科学家,所以一定是对知识分子的轻视和压迫。
但其实.:.翟达觉得原因很简单。
当你见到过日本人屠,把孩子挑在刺刀上时。
见到过国军带著还乡团,吊起农民虐杀恐嚇,搜刮如梳。
见到过百年屈辱,屡战屡败,被打上了劣等人的標籤,
见到过废墟之中艰难站起来的同胞,只为了能够继续站著活下去,而非跪著死。
你也可能成为他们中的一个。
去执行必死的任务,去捐出家產抗日救国,去隱姓埋名为国铸剑。
如果不能,至少也不会去污衊,
而若有人以上都没见过,甚至之以鼻、连查资料都懒得查,带著有色眼镜去解读那些行为的时候。
狗屁不通是必然的。
大概有些文艺工作者,还带著点“与眾不同”的自我陶醉吧。
问就是独立思考,再问就是言论自由!最后就是观眾/读者不懂艺术。
比起纯创作的《铸剑》,老师的传记《钱学森》完成的更快,毕竟有本尊亲身讲述,每个关键节点还有足够的史料可查。
等他都完成了,就打算和大文娱板块討论討论影视化了,这一轮“π”的新成员里,给文娱部分又增加了几位天赋者。
尤其是铁三角,各个剧组打磨成长,已经可堪大用了。
翟达手持【文理相宜】,在稿纸上写下字跡,这一段恰好是“主角”回到小县城,遇见了多年前的徒弟...原型是略为改编后的许学军。
已经徵求了本人同意,许学军只说他到时候想看看。
正写著“师徒重逢”,翟达的手机响了起来。
一个陌生的號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