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
林默撒了个小谎,目光在她脸上细细逡巡,“路上还顺利吗?吃饭了没有?”
“挺顺利的。在车上吃了点面包。”
陈淑琴说着,目光也落在林默脸上,细细打量着他,“你好像瘦了点,黑了些。是不是又没日没夜地忙?胃没疼吧?”
两人就这样站在依然嘈杂的出站口,彼此问着最寻常却又最贴心的问题。
“我没事,好着呢。”
林默接过她手里所有的行李,“走吧,车停在那边。我先送你回协和宿舍。”
陈淑琴点点头:“好,麻烦你了。”
林默提着行李,用自己的身体为她隔开拥挤的人群,护着她往停车的地方走。
走了几步,他才想起手里的点心,连忙递过去:“哦,对了,这个给你。路上饿了吧,先垫垫。”
陈淑琴接过那牛皮纸包,打开一角看到是月饼和奶糖,脸上露出惊喜又略带嗔怪的表情:“哎呀,买这些做什么呀,多贵呀。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路过就买了点。”林默语气平淡,仿佛只是随手之举。
走到吉普车旁,林默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让陈淑琴先上车,然后才将行李小心地放进后备箱。他坐进驾驶室,发动了车子。
车子缓缓驶离喧嚣的火车站广场,窗外的景象从繁华的街市逐渐变为相对安静的胡同区。车内弥漫着一种久别重逢后略带羞涩的静谧气氛。
“上海怎么样?学习还顺利吗?”林默率先打破了沉默,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
“挺好的,学到了很多新东西,见了世面。就是……饮食不太习惯,总觉得太甜。”陈淑琴轻声回答着,目光却不时飘向林默专注开车的侧脸,“你呢?局里忙坏了吧?我看报纸上天天都在说国庆安保。”
“嗯,是挺忙的。不过都安排得差不多了。”林默轻描淡写地说道,不想让她担心,“前几天还顺手抓了一伙流窜犯,算是给国庆除了个隐患。”
他说得轻松,但陈淑琴是了解他的,她没有追问细节,只是轻声说:“那也要注意身体,别太拼了。我看你眼圈都是黑的。”
“知道了。”林默心里暖暖的。
车子穿过几条大街,驶向了协和医院所在的区域。越是靠近医院,车内的气氛似乎就越是变得微妙起来。两人都沉默了片刻。
最终还是林默再次开口,语气尽量随意:“这一路辛苦,回去先好好休息一下。宿舍里都还好吧?走之前粮食关系都转妥了?”
“嗯,都安排好了,同屋的刘护士帮我照看着呢。”陈淑琴回答,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应该没什么问题。”
吉普车在医院附近的一条胡同口停下,再往里车就不好进了。林默先下车,从后备箱取出行李。
“就送到这儿吧,里面路窄,车进不去,我自己提进去就行。”陈淑琴说着,伸手要去接行李。
“没事,我送你到宿舍楼下。”林默坚持道,一手提着沉重的旅行箱,另一只手拎着网兜和点心,“不差这几步路。”
陈淑琴看着他已经拎起了所有东西,也没再坚持,轻声说了句“谢谢”,便在前面带路。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胡同,夕阳如血,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两条蜿蜒的长蛇。
偶尔有相熟的医院职工或家属路过,看到他们,都投来善意的、带着笑意的目光,有的还会热情地打招呼:“陈大夫回来啦?”“林局长来接陈大夫啊?”
陈淑琴的脸微微一红,像熟透的苹果,她有些羞涩地笑了笑,一一点头回应着人们的问候。
林默则面色如常,他的步伐显得有些缓慢,似乎在享受这一刻与陈淑琴并肩而行的时光。
走到宿舍楼下,那是一栋三层的红砖小楼,岁月在它身上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