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着那沉重如山岳的剑脊滑过。
嗡!
被黑鳞剑刃掠过的空间,涟漪扩散得更为明显。
几片被帝姜剑风卷起、沾染着黑血的腐朽骨屑,在接触到那无形剑轨的瞬间,出现了诡异的凝滞。
它们仿佛被冻结在时间的长河中,保持着飞散的姿态,凝固一刹那。
随后,才继续按照原有的轨迹飘落。
然而,在它们被剑光“穿过”的位置,骨屑本身却留下了一道道绝对平滑、如同镜面切割的细微断痕。
光阴在此被斩断了一线!
帝姜心头警兆狂鸣。
沉重的沉江剑回防已是不及。
他庞大的身躯展现出惊人的柔韧,猛地向后折腰,险险避开那贴着胸腹要害划过的致命剑光。
冰冷的剑锋擦着他腐朽的帝袍掠过,无声无息。
帝袍上狰狞的龙纹被平滑切开,切口处没有一丝毛刺。
陈怀安的身影已与帝姜交错而过,落在他身后数丈之地,背对着尸山。
帝姜稳住身形,低头看向胸前帝袍那道平滑的切口,幽绿的瞳孔剧烈收缩。
若非他反应够快,刚才那一剑,已将他这具尸王之躯拦腰斩断。
那剑锋上的“意”,竟能无视他尸王躯体的防御。
“好剑!”帝姜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悸后的嘶哑,更多的却是被彻底点燃的不甘和凶戾,“但还不够!”
他猛地旋身,沉江剑化作一片沉重的血色暮光,带着碾碎一切的狂暴意志,再次席卷而来。
轰——!
剑风呼啸,卷起地面粘稠的血泥,化作一道道污浊的血浪,铺天盖地。
陈怀安依旧背对着他。
就在那沉重血浪即将吞噬他的瞬间,他手腕微转。
黑鳞剑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自他肋下无声反刺而出。
这一剑,快得超越了视觉的捕捉。
没有轨迹,没有预兆,仿佛凭空出现。
剑尖凝聚着一点极致的寒芒,穿透了呼啸的血浪,精准无比地点向帝姜持剑的手腕。
帝姜只觉手腕处传来一股刺骨的寒意,仿佛要被千年寒冰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