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毁灭剑意,那道骤然降临、如同神只般冻结一切的深蓝身影……
她抿了抿苍白的唇,最终没有回答萧闲的调侃,眼神转向他,带着一丝探寻和不易察觉的困惑:“之前……生了什么?我是说……彻底失控之后……”
萧闲随意地掏了掏耳朵,把指肚上的铁砂灰搓掉:“没啥。
就是你那破剑意太野,把家拆了一遍,差点连自己都拆了。
为师只好拖着你师兄,拼了老命去给你找‘降火药’。
至于后面嘛……”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来了个更狠的……把你连人带剑意都给打包冻上了。”
云澜瞳孔微缩。
冻上?那个冰蓝色身影……难道是……
“好了,醒了就成。”
萧闲拍拍屁股站起来,打断她的思绪,丢过来一枚早就准备好的玉简,“你的‘降火药方’。
自己找地方慢慢嚼。
丹田里的东西,没驯服好之前别乱动。
青云峰现在是真穷得叮当响,再拆一遍,咱们只能去睡山洞了。”
云澜下意识接住玉简。
里面是一套极其简易却直指剑道本源的引导吐纳法门,正是萧闲针对她目前无法调用剑挑万古本源、但又必须借助其存在来维持根基的状态所准备——借力养息,苟住育,等待时机。
“……谢了。”
她看着萧闲依旧有些虚浮的背影(硬抗修复反噬的后遗症),再想想那个替她承担了所有凶险的所谓“降火采药”
的玄水古境之行,沉默了片刻,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
声音不高,但很清晰。
萧闲脚步没停,似乎没听见,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语气一如既往地嫌麻烦:“谢什么,别给我整幺蛾子就行。
回头记得去主峰登记,把之前欠弟子的月俸加倍给我要回来!
堂堂峰主穷成要饭的,不像话……”
云澜看着那道懒散的背影消失在草棚门口,握着温润的玉简,感受着体内沉寂却汹涌的力量,琉璃般的眼眸深处,燃起一丝重新跃动的斗志火焰。
力量还在,路断了,那就……再开一条!
咸鱼也好,妖女也罢,总有一天……
桑红袖凑过来小声说:“云澜师姐,您别听大佬说气话,他其实……”
“我知道。”
云澜打断她,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像是想笑,又像是某种决心。
“他就是条嘴硬的咸鱼。”
她闭上眼,开始按照玉简的法门,默默感受体内那片被星辰“河床”
和冰蓝“道锁”
禁锢的澎湃剑意。
驯服它,掌控它,或者……最终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