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出如同山峦倾倒的恐怖威压——剑挑万古的潜质,锋芒初露!
毁灭的洪流当头轰落!
萧闲却像没看见。
他正歪着头,皱眉盯着自己肩膀上那团闹腾的粉色毛团。
那小玩意儿抽风似的扭来扭去——扭腰,摆臀,爪子毫无章法地乱抓乱挠。
那姿态……活脱脱就是秦夭夭!
一股说不出的烦躁猛地冲上萧闲脑门。
真烦!
他想也不想,反手就是一巴掌,像驱赶烦人的苍蝇一样抽了过去。
“嗷呜?”
混沌兽跳得正欢,猛地挨了一记大耳刮子,顿时化作一颗滴溜溜乱转的粉色流星,“啪”
的一声闷响,径直撞进那毁灭性的霞光剑柱之中!
不可思议的一幕生了。
那团软乎乎的粉色毛球撞上煌煌剑芒的瞬间,势如破竹的金色剑霞竟像是脆弱的琉璃遭受重击!
嗡…轰!
整道由千万剑影凝聚而成的恐怖光柱,骤然崩塌、溃散!
无数光流出凄厉的悲鸣,寸寸碎裂,如同阳光下崩塌的彩晶!
流光四溅,瞬间化作一片混乱的光雨。
云澜瞳孔紧缩成针尖!
粉色的流星根本不受阻碍,其势未减,仿佛一颗被高掷出的重锤,穿透了漫天崩碎的霞光乱流,“砰”
的一声沉闷炸响——
结结实实,怼在了云澜的肩胛骨上!
擂台猛地一震,一个人形深坑瞬间成型。
尘土像浓雾般腾起又缓缓落下。
云澜躺在坑底,华美的淡紫劲装撕裂一片,裸露的手臂上迅蔓延开一大片吓人的乌青。
嘴角挂着一丝未及擦去的鲜红血线。
那把灵光黯淡的虹霞流韵剑,脱手飞落在三步开外。
她挣扎着想爬起,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瞬间攫住全身经络,如同被无形的大手死死摁住,只能徒劳地急促喘息,根本动弹不得。
败了?自己…竟被…一团……粉色的毛球……撞成了这样?
满场死寂。
先前所有的哄笑、嘲讽,此刻都如同冰水浇过,冻结在每一张呆滞的脸上。
只剩下茫然、惊恐,眼球几乎要掉出来的表情。
无数道视线,在坑底狼狈不堪的云澜和坑边那似乎还没睡醒的萧闲身上,惊骇地来回拉扯。
萧闲慢吞吞地踱到坑边,低头瞅着那张因剧痛、羞愤和难以置信而扭曲的婴儿肥脸蛋。
“唔,”
他抬手搔了搔乱糟糟的头,语调平板得像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这个…算不算数呢?你还能动弹吗?
这样吧,我也不欺负你。
我的灵宠把你弄趴下了,我呢,手都没抬(不算出手)。
按约定,你在我青云峰待一个月,名义上是弟子。
一个月之后,你自己决定去留。”
云澜死死瞪着坑沿上那张懒散、平淡、仿佛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脸,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肩臂那挫骨般的剧痛。
“好……好!”
她几乎从牙齿缝里磨出这两个字,每一个音节都像淬了毒的刀片,“一个月!
我就待在你那个鬼青云峰一个月!
一个月之后…哼!
我定要你为今日所言…悔不当初!”
剧痛让她声音颤抖,但那双琉璃般的眼眸里燃烧的恨意与冰冷的决心,比方才碎裂的漫天剑霞更加刺目。
萧闲打了个又大又夸张的哈欠:“行行行,一个月就一个月。
青云峰别的没有,空屋子多得是,想躺平随你便。”
他懒洋洋地转过身,朝自家那几个还处于懵圈状态的徒弟挥挥手,“走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