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乐,各人只管各人之事便好,大家各自清白乾净。
他们要出征争战,自己去便是,难道还不许旁人喜乐,未免太过牵强霸道,无半点清净雅和之意。
所以我们一家子至亲,关起门来听戏唱戏,并不妨碍他人分毫,只要是彼此尽兴欢喜,那便是最好的。」
……
宝玉说完这番话语,自己竟有些洋洋得意,实在觉得自己见地脱俗。
自从他搬回东路院,三天两头被父亲贾政作践,时时将他叫去耳提面授,考教功课,设问答题。
偏生贾环这个禄蠹可恶,如今极其痴迷诗书科举,将那些酸腐书经读的烂熟,时时在老爷逞强显摆。
害的老爷总咒骂自己读书不用心,实在让宝玉生不如死,只能回房蒙头哭闹一番,其馀皆无可奈何。
如今搬来东路院,失去了老太太庇佑,只能磕碜着煎熬活着。
他因实在内心苦闷,除了找艳情话本打发时间,闲时也找南华经丶老庄等书籍消闲。
没想得了些似是而非感悟,让他心里十分受用,只以为天生慧根,妙悟至理,沾沾自喜。
这会子不满迎春待见贾琮,借题发挥,牵强附会,一味卖弄起来。
……
宝玉说完一番话,对自己出尘之心,不惹尘埃之意,着实有些沉醉自矜。
贾母王夫人听宝玉说起罗圈话,听得一脑子迷糊,各自有些担心,没人招惹宝玉,怎麽突然说起疯话来。
但迎春等姊妹都饱读诗书,自然听懂他话中矫情造作,心中都生出愤懑不喜。
迎春一向是宽厚性子,这会子也俏脸微沉,只是她性情使然,又挨着贾母情面,不会当面斥责反驳。
黛玉已忍不住轻哼一声,心中十分不满,却微转过身子,根本懒得和宝玉搭话,省的他又来牵扯。
探春听了宝玉这话,秀眉微蹙,气得脸色发白。
这二哥哥老爱牵强附会,学了些书本皮毛,便生出一番歪理。
他既要胡说也由着他,可偏拿这些胡话讥讽三哥哥,莫非他以为这些话能讨姊妹们喜欢。
他不爱读书也就罢了,总该做个明白人,才不会被人小瞧,偏还自以为是,说话如此糊涂。
二哥哥老是这样行事,只会让妹妹们愈发疏远。
他怎麽就是想不通,三哥哥的好处,不是他能比得上,岂是几句话就能歪派的。
探春原本出于血脉相连,心中对宝玉尚存一份维护,总希望他和家中兄弟姊妹,能够彼此和睦相处。
只是见宝玉习性不改,自糜已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