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贾母问道:「怎不见林丫头和云丫头,琮哥儿还忙着见客?」
迎春笑道:「林妹妹正帮琮弟接待女客,今日上门都是琮弟官场人脉。
她们两个都是官宦小姐,帮琮弟应酬官家太太,倒比我都要伶俐。
琮弟因是隔房头爷们,自然不好在堂上露面,我做姐姐的替他待客便是。」
宝玉听了这话,心中有些舒坦,贾琮这人看死东府大门,口口声声别人是外男。
这会子他也做回外男,连荣庆堂都没脸进,当真大块人心!
贾母却笑道:「他是没成家的,这才多大年纪,哪有这麽多忌讳,不过他的客人也要紧,也就罢了。」
宝玉正有些得意,听了贾母的话,顿时泄气,贾琮和自己同岁,就凭他没成亲,就能占自己没有的便宜。
可见世上什麽规矩礼法,都是狗屁不通的东西……
……
夏姑娘听了迎春之言,心中郁郁,她今日来贾家拜年,就是想趁便和贾琮亲近。
没想过来了半日,只隔着游廊远远见一面,不要说没说上话,还看到他被别的女人沾惹,当真气得半死。
即便得了由头去东府走动,也根本不见他人影。
按着迎春姑娘说法,这世家大族破规矩极多,隔房的爷们就算外男,以后即便进门,只怕也是难得亲近……
这一场酒宴,贾母和夏太太相谈甚欢,王夫人也觉得与有荣焉。
但是夏姑娘虽有笑容,眉宇之间总压着阴霾,恍惚中闷闷不乐。
宝玉自上席之后,总有些做贼心虚,提心吊胆,好在宝蟾并不在堂中,让他稍许安心一些。
迎春和探春是正经陪客,两人平时都懂应酬,因各自有了心思,席上就很少说话,只等着早些散席。
倒是王熙凤心情颇佳,言笑晏晏,还和夏太太聊上几句,将气氛搅合得热络融洽。
只是她心里一直惦记,那个丢耳坠的浪货,有没被林之孝家的抓到……
……
一顿酒宴完毕,夏家母女便向贾母告辞,又谢过贾母送的回礼。
王夫人带着宝玉和探春,将夏家母女送到二门口,这才各自返回。
宝玉看着宝蟾背影,有些心痒难耐,有些如释重负,来日她随夏姑娘嫁进门,更多一番旖旎,心中暗乐。
贾家的轿撵从二门口出发,穿过重重门户,走过两道仪门,花了一刻钟光景,才将夏家母女抬到西角门。
夏太太心中赞叹,国公世家排场,当真不同凡响,她对夏家联上这门贵亲,心中十分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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