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连王夫人都不知。
但袭人每每夜中回想,二爷成了废人,自己要守一辈子活寡,她一腔怨恨无处宣泄。
便将所有罪责,都归在那夏家丫鬟,如不是那贱丫头勾引二爷,如何会生出这等祸事。
如说袭人有什麽最恨之人,无疑就是害她守了活寡,夏姑娘的贴身丫鬟宝蟾。
……
没想今日她去找宝玉,正遇上宝玉和宝蟾从耳房出来,她便是个傻子,也知两人做了什麽勾当。
二爷摆着自己和彩云,如今夜里都是不中用,竟然还能和这贱丫头鬼混。
即便宝玉如今床笫不堪,袭人对他依旧尽心尽力,但这一刻心中却生出怨恨。
难道我们这些人,都这麽一文不值,那个外三路的贱丫头,就能好成这样?
宝蟾可是跟新奶奶来拜年的,这等要命要脸的关口,二爷还不肯放过和她乱搞。
袭人即便是泥土性子,也有些吃不消了……
「二爷怎麽这样荒唐,也不看今天什麽日子,青天白日之下,又和这贱丫头胡混,难道二爷忘了她害的你!」
宝玉脸色尴尬,说道:「袭人姐姐,你不要想岔了,我和宝蟾没做什麽的。」
袭人眉头微皱,眼神中透着幽怨,拿着手帕走上前,在宝玉嘴角一擦,蹭下一块殷红色。
「二爷也不用掩饰,你嘴上胭脂还没擦乾净,我和彩云可都不用这种货色。」
宝玉脸色一僵,神情尴尬之极,方才离开之时,宝蟾帮他擦过胭脂,竟没有收拾乾净……
……
袭人见宝玉脸色发红,神情忸怩,心中一阵酸痛,当真五味杂陈,说不出的不自在。
她将宝玉拉到无人处,轻声说道:「二爷怎麽这麽糊涂,明知自己的病还没好。
你和夏家那丫鬟亲热,岂不是让她察觉二爷不行,她要和夏姑娘透出口风,那可会闯出大祸。
二爷和夏姑娘的亲事,都要因此黄了,夏家为了撇清自己,必定到处宣扬二爷的毛病,以此为藉口退婚。
到时二爷还怎麽做人,二房以后都抬不起头,二爷实在太冒失,只顾自己快活,也太胡闹了些!」
宝玉听了这话,脸色顿时煞白,但回想方才和宝蟾风流,她似乎没察觉自己不行……
柔声说道:「袭人姐姐,我知你一心为我着想,必不会辜负你的心。
方才我和宝蟾是有些亲近……,只是那些婆子刚巧进来找东西,我们就没有,没有,她没察觉出端倪。」
袭人听了这话,不由松了口气,但宝玉说不会辜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