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功夫,一项都不能落下。
他在奏书上详述当日汉正街上,自己与诺颜台阶相识缘由,以及此人秉性智慧不俗,应予以关注。
之后又写到:昨日臣返城途中,邂逅诺颜率扈从狩猎返回,言语热忱,执礼攀交,约为饮宴。
言辞提及合议之事,以土蛮部马首是瞻,鄂尔多斯部应势景从,隐有退居自守之念。
臣虽不明残蒙部落之事,曾闻土蛮部安达汗枭雄之姿,兵甲强悍,力压草原各部。
鄂尔多斯部丶永谢伦部皆实力不济,沦为臣寮,以为驱使,南下之念,是否同心,不置可否。
此为残蒙部落隐隙之兆,臣因此欲探其根底,承为赴宴,追索内情。
然则初识会晤,交浅难以言深,轻举而伤远谋,恐引蒙酋生疑,宴毕而无所得。
兵法有云,上者伐谋,中者伐交,下者伐兵。
破敌之盟,削敌之锐,兵马未动,已胜千军。
臣欲谏奏陛下,调遣内衙精锐,专司秘调此事,或战或和,以占先机,立于不败之地……」
嘉昭帝捧着贾琮的奏书,仔细浏览两遍,脸上生出一丝淡然笑意。
说道:「朕深知贾琮素来秉性手段,此番不顾嫌疑,饮宴诺颜台吉祥,必定有他的缘故。
他这份奏书向朕直叙其事,分析其中利弊,倒是颇有道理,总算他心怀国事,用心良苦。」
嘉昭帝将奏书递给郭霖,说道:「贾琮所言颇有道理,破敌之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他在奏书上所言,他与诺颜台吉相识,曾惊动镇安府通判,此事中车司可有知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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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霖连忙展开奏书飞快浏览,说道:「贾琮所言属实,当日神京档口曾上报此事。
但此事发生大庭广众之下,并无私密之举,也无可疑之处,更无逾矩之行。
因此未录入中车司秘札,只因事涉残蒙使团,记入中车司寻常录事文牍,上报库存留档。
奴婢依照常理,秘札之外文牍,并未上呈御前,请圣上稍后,奴婢这就取来,呈圣上御览。」
嘉昭帝听了点了点头,此事并不是郭霖疏忽,而是中车司处事规则。
皇帝只看秘札所录,秘札之事经中车司遴选,确定为可疑丶逾矩丶枉法。
其馀事项自作寻常笔录存档,这部分文牍皇帝不会去看,也没有必要去看。
当初宝玉内宅放言狂悖,行为明确,不为可疑,阖于内宅,不为枉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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