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芳青明眸闪动,说道:「娘你放心好了,玉章没那麽糊涂。
原本这些事都是大房的罪过,我们二房或许还能偏安,但事态如果激变,二房会不会受牵连,那就难说了。
如今二房就剩下我们两个女人家,要是真的遭了祸事,哪是我们经得住的,女儿不得不小心谨慎。
咱们早些从察院街宅院搬走,就早些多份稳妥。」
……
两母女一边说话,一边进了这所颇为精致整洁的宅院。
甄二太太四下打量这座宅院,说道:「这城外乡间之地,还有这等别致的好宅子,也算很难得了。
芳青,这宅子是哪里来的,我们住在这里就能稳妥,不会被人知道?」
甄芳青笑道:「娘尽管放心好了,这宅子是玉章让鑫春号置办的,绝对安全可靠,你就放心住着。」
甄二太太听了很是意外,笑道:「他人在神京,这大老远的距离,你怎麽还能指使上他了。」
甄芳青说道:「那日我离开神京,玉章给我送行,便提醒我此次回南,要多些小心谨慎。
我原为了稳妥,就想过不会直入金陵,要在姑苏驻留,观看形势,正好玉章在姑苏有人脉,可以照料到我。」
甄二太太笑道:「你们两个倒是默契,如不是他家中出了变故,你们必定夫妻都做了,也是差了些缘分。
玉章多出色的人物,原本你终生有托,我做娘的也了却一桩大事,再没想到事情变成这样。
如今甄家就要败落,抄家去业,再不是什麽金陵豪门望族,两家再难像以前那样般配。
他如今官爵隆重,才只到舞象之年,以后还不知何等攀升,这门亲事只怕难了,明明你们两个还很和睦……」
甄芳青听了母亲絮叨两家门第今非昔比,二人从此鸳盟难谐之类话语,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她下意识的磨蹭右手幼嫩光滑的掌背,俏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一双明眸盈盈流动,别样动人。
想起那日他来送行,两人在车中饮酒畅谈,他动情之下便紧握了自己的手。
因为握得太过用力,自己手背上还留下他的指痕。
明明已经过去很久,但她觉得那指痕,从来都没有褪去,就像是烙在自己心里……
……
金陵,太平门。
这里夏季酷热,原本烈日当空,只是顷刻之间,阳光突然变得黯淡,天空涌出大片乌云。
紧接着淅淅沥沥下起雨,没过一会儿时间,城门口的浮土便已泥泞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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