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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蟾贴着门缝瞧个不停,心中不停的瞎琢磨,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有人问道:「你这是干什麽?」
她回头一看,正是自己太太,连忙说道:「姑娘把自己关在房里,她也不理人,也不让人进去,时辰过去好久了。」
夏太太眉头微皱眉,说道:「去掌灯。」
宝蟾连忙跑开,很快就端着烛台过来,夏太太轻轻推开门,宝蟾拿着烛台跟在身后。
莹黄的烛光,带着异样的温度,将闺房里犹如冻结的黑暗,缓缓驱散开来……
烛光照见夏姑娘俏丽的脸庞,看到妆容上留下的泪痕,她不知在想什麽,似乎异常入神,连有人进门都没察觉到。
直到蜡烛的光亮晃得刺眼,她才一些惊醒过来,脱口而出骂道:「滚出去!」
等到她看清是夏太太,才低声叫了一句娘,然后微皱眉头,举手抵挡宝蟾手中烛台的光亮。
夏太太对宝蟾说道:「你出去,把门带上。」
宝蟾连忙放下烛台,如蒙大赦似的出了房间,自下午她说了那番话,夏姑娘就像一点就炸的炮仗,眼下她能躲就先躲着。
等到宝蟾带上了房门,夏太太说道:「我都问过宝蟾了,她不过说了打听来的消息,你也没必要发这麽大的火。
刚才贾太太派了心腹送时鲜礼品,不过是个由头,那送礼的婆子客套两句,就代贾太太问到两家的亲事。
毕竟上回贾家提亲,时间过去一个月,总要给人一个回复,我也估摸出贾家快没耐心,已在找后路,宝蟾打听到的消息,多半就是真的……」
……
夏姑娘依旧对着梳妆镜子,也不知看什麽,只是脸色越发有些苍白。
自从宝蟾说了那些话,夏姑娘伤心之下,砸遍了房里的东西,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
从阳光明媚的午后,一直到日落西山,光明渐渐消逝,一切陷入黑暗。
但是内心的纠结和鏖战,无休无止,似乎永远都无尽头。
对夏姑娘来说,这数个时辰时间,似乎比她度过的一生,更加漫长,更加煎熬……
自从那日荣国府后花园,偶然邂逅,如点亮魂魄般的惊鸿一瞥,阴差阳错的豪门良缘,激荡起的喜悦丶痛苦丶失落丶恐惧丶疯狂。
都在这数个时辰的煎熬思索中,渐渐冷却并冻结,让她的思绪变得冷静,堪堪压住那焚心之火,满腔执拗狂乱激情……
夏太太说道:「娘也看出来了,你不喜欢贾家二房的亲事,强扭的瓜不甜,娘就你一个女儿,什麽事都要你情愿才好。
如今箭在弦上,贾家太太已经问到门前,我们要给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