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本官大理寺寺正杨宏斌,依照圣上口谕及大理寺所命,协同推事院侦稽会试舞弊之案。
今早本官受大理寺卿之命,拿问舞弊案嫌犯吴梁,听说已被你们推事院拿走,所以特来询问,吴梁如今人在何处!」
郑英权听杨宏斌话语清冷,颇有咄咄逼人之势,心中微微一凛。
大理寺正杨宏斌的名头,他多少也有耳闻,此人在大理寺颇有威名,不是个好糊弄的人物。
郑英说道:「嫌犯吴梁今早被今科举子举告,如今人在推事院刑房,周大人正亲自审讯。」
杨宏斌脸色微变,说道:「奉圣谕,大理寺与推事院共办此案,本官要入刑房听审,请带路!」
……
推事院衙门,刑房。
房间里阴暗潮湿,弥漫着发霉和焦臭混杂的怪味,还有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因为已落了供状画押,吴梁已被从刑架上放下来,神情萎顿的瘫坐在椅子上。
他衣裳破碎,浑身都是凌乱的鞭痕血迹,但是腰背处两处严重的烙伤,已经被随意敷上伤药。
周君兴虽然对他动了大刑,但吴梁是此次舞弊案的要犯,他必须活着。
吴梁在酷刑之下,被逼招供画押,但他并没有因此解脱,周君兴没给他喘息之机,要从他身上挖出更多东西。
会试之前,因市面上出现蓝皮册子,赴考举子相互串联,往来拜谒考官候选,蔚然成风,其中自然可做文章。
吴梁和徐亮雄已陷入科场舞弊,但与他们相关的考生官员不知凡几。
在周君兴看来,一场舞弊大案,只有两名主犯,不仅不合情理,也不合局势,更不合推事院震撼朝野的赫赫之功……
……
吴梁听周君兴突然提到林兆和,心中吓了一跳,他心中清楚,即便自己科举有取巧之弊,但和林兆和全无关联。
周君兴话意明显想要牵连林兆和,自己和林兆和入京不过数日,林兆就搬去了堂兄别苑。
林兆和因闭门苦读,之后吴梁和他走动极少,他又没在旁人面前宣扬两人的关系。
所以,两人同为杭州府举子,并且是同窗莫逆,知道的人并不多,这周君兴怎麽能一下说破?
吴梁心中清楚,自己落到这种田地,多半已难以善了,何必还连累自己的好友。
他连忙说道:「林兆和虽是我的同窗,但到神京之后,我们并没怎麽来往,他与此事毫无干系。」
周君兴冷笑道:「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有人举报,当日你去拜谒徐亮雄之时,曾邀请林兆和同行。
之后林兆和虽搬出鸿翔客栈,会试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