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推事院大牢。
他们在路上招供,王世恩在三天前凌晨时分,带着老妻和细软离开家门,天亮城门打开便离开神京,行动诡异,所以邻居都没察觉。
我已让人搜查了他的住处,将他相关的书信文牍都带了回来,但目前为止并没有发现可疑之物。」
周君兴脸色阴冷,说道:「那家涉嫌印制蓝皮册子的书坊,也是前些日子突然闭门歇业,掌柜夥计全部不知所踪。
王世恩也在差不多时间,出城而走,这难道还会是巧合,王世恩既会提前安排走脱,他难道还会留下把柄让我们抓。
他在三天前就准备好行装出走,心中有这个打算的时间,必定还要更早一些。
或许我们七日前准备清查此事,那时王世恩就已想好了退路。
由此可见,他清楚泄露官员案牍,编撰蓝皮册子,可能会造成危险的后果,所以才会想着退身避祸。」
郑英权神色疑惑,说道:「大人,王世恩是正经科甲出身,正五品神京正衙官员致仕,如今荣归养老,晚年清贵。
他又何必做这种风险之事,逼得自己老朽之身,还要逃奔莽荒,情理上多少有些蹊跷。」
周君兴冷冷说道:「此事多半是他受人蛊惑,或者是被人胁迫而为。
如他真是自己一念所为,那倒是奇怪了,他有这麽大的胆识魄力,就不可能到致仕才做到五品官。
所以,他背后必定有人指使,那人才是真正罪魁祸!」
郑英权虽然身在推事院这样的阴森秘衙,但他毕竟也是十年寒窗,正经科甲出身,心中多少还有几分铿然之气。
说道:「大人,依着王世恩闻风而逃的举动,这本蓝皮册子多半包藏祸心,此事涉及春闱伦才大典。
以下官拙见,不如大人将此事上奏朝廷,协同神京镇安丶祈年两府,对市井中流传的蓝皮册子进行查抄。
对举子据册拜谒之举,予以斥责阻止,以还春闱科举清朗之气。」
周君兴听了这话,眉头微微一皱,可见郑英权的主张,并不合合乎他的心意。
语气沉凝的说道:「英权此言差矣,春闱入试之前,赴考举子谈论科场主考官和属官,不过是人之常情,并不算僭越之行。
即便那蓝皮册子上列举许多官员履事,也不算什麽见不得人之事。
推事院如果牵头查抄书册,幽禁举子言行,落到那些文官口中,必定要弹劾推事院扑风捉影,扰乱春闱伦才大典。
你应该心中清楚,朝廷上那些部衙文官,对我们推事院可一向没好感,何必去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郑英权听了周君兴一番话,心中虽有些失望,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上官所言,未尝没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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