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给了他许多便利……
黄小姐听了这番话,神情微微一怔,说道:“昨日我送参茶到书房,父亲多日推演典籍,终于得了文思,已拟定了春闱制题。”
周君兴听了此话,心中大喜。那中年人听了这话,也是眼神一亮。
黄小姐继续说道:“但是,父亲当时说春闱乃天下瞩目之事,世人为取功名利禄,总会生出许多阴私鬼蜮之举。
他说制题定稿他已了然在胸,今日入贡院闭关之后,再默写出来送宫中御览即可,却没必要在家中留下稿件,以免生出不测之虞。
所以,他当着我的面,就将那张制题定稿,还有所有制题草稿和札记,全部在火盆中焚毁。”
那中年人长声叹息,说道:“黄大人严明无垢,心思缜密,对春闱伦才如此郑重其事,当真令人感佩。”
周君兴听了黄小姐所言,却是脸色一沉,心中失望,语气冷然的问道:“黄小姐所言属实,黄大人真将所有制题手稿焚毁!”
……
周君兴冷厉的语气,似乎让黄小姐有些害怕,说道:“大人此言何意,这事是我亲眼所见,父亲处事一向谨慎。”
周君兴凝声说道:“黄小姐,本官身为推事院院事,黄大人突遭劫难,其中必有蹊跷,极可能和黄大人的春闱制题有关。
因此,本官不得不细查此事,请黄小姐到我们去书房一观,本官也好四处查看,能否找到黄大人遇劫的蛛丝马迹。”
那中年人听周君兴言语嚣张阴沉,里外都是一副酷吏做派,脸色浮现不满的神色。
但他刚从宫中出来,却知圣上已下口谕,让推事院侦缉黄宏沧遇害之事,周君兴以此为由,辖制黄家小姐,他也不好过于阻拦。
那黄小姐脸上神情有些不愿,但似乎迫于周君兴的威势,只好由黄夫人陪着,带着他们去了黄宏沧的书房。
周君兴和那中年人一进入书房,便看到书案旁边摆着一个铜盆,里面还有一堆黑色灰烬。
黄小姐说道:“昨日,父亲就是在这个铜盆里,把制题定稿和相关草稿焚毁。”
周君兴在那铜盆前蹲下身子,用手扒拉那些灰烬,能看出黄宏沧焚毁的纸张,并且烧的十分彻底。
他又站起身来在书房四处转悠,甚至还仔细查看书架的书籍文牍,还不时抽出几份翻阅。
看到周君兴如此做派,黄小姐已气得有些脸色发白。
她可清楚周君兴是何人,臭名昭著的推事院酷吏,自己父亲和这种人泾渭分明,这样的人也根本不可能是黄家座上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