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着孤零零灯泡的水果摊。

夜已经深了，周围的店铺大多已经打烊，只有那个小小的摊位还在坚持着。

一个头花白的老奶奶，独自守在摊前，影子在路灯下被拉得又细又长，显得格外单薄。

她时不时抬起头，看看稀疏的路人，然后又低下头，默默地整理着面前的水果。

“怎么了？”

苏然察觉到她的异样。

热笆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身影。

那道佝偻的背影，在昏黄的路灯下拉得很长，让她地想起了远在家乡的外婆。

外婆操劳了一辈子，背也是这样微微弯着。

路灯的光线并不明亮，但热笆还是看清了老奶奶眼神中疲惫和一丝微弱的期盼。

那和外婆每次在村口等她回家时的眼神，何其相似。

小时候，大大的外婆，在等小小的她。

长大后，小小的外婆，在等大大的她。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心疼，瞬间涌上了热笆的心头，眼眶也控制不住地开始热。

“苏然…”

热笆拉了拉苏然的衣袖。

“嗯？”

“我们……我们把那些水果都买了吧？”

热笆指着老奶奶的摊位，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老奶奶这么晚了还在摆摊，太辛苦了。”

苏然看着她泛红的眼圈，没有多问，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温和而坚定：“好。”

两人走到水果摊前。

老奶奶看到有客人来，浑浊的眼睛里亮起了一丝光芒，连忙站起身：“两位要买点什么？我这苹果很甜的，橘子也不酸。”

“奶奶，”

热笆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这些水果，我们都要了。”

“啊？都…都要了？”

老奶奶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们。

“对，这些水果我们都都要了。”

苏然也在一旁附和。

老奶奶看着眼前两个长得很好看的情侣，又看了看自己摊位上那些卖相并不怎么好的水果，激动得有些手足无措：“哎哟！

那…那太谢谢你们了！

真的太谢谢了！

我给你们好好挑挑，挑最好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挑选着水果，脸上的皱纹都笑成了一朵花。

在等待的间隙，热笆小声地问苏然：“苏然，我是不是有点太冲动了？买这么多，我们好像吃不完。”

苏然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怎么会呢，我们这么多人呢，而且节目组也有不少人，再不然明天给你们做水果沙拉。

放心，橘猫同学，你负责善良，我负责买单和…善后。”

热笆的心，又被这家伙不经意间的一句话给狠狠地戳了一下。

他现在怎么那么会撩了呀！

很快，所有的水果都装好了，满满两大袋。

“谢谢，谢谢你们，祝你们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老奶奶连连说着感谢和祝福的话，浑浊的眼中满是感激之色。

她提着空空的篮子，在路灯下，步伐似乎都比来时轻快了许多，蹒跚着消失在了街角。

两人提着沉甸甸的水果往回走。

海风依旧轻拂，但此刻，空气中似乎多了一丝甜意。

“苏然，”

热笆突然停下脚步，看着远处依旧在不知疲倦地翻涌的海浪，声音里带着一丝莫名的低落，“我今天…其实也只能帮到这一个老奶奶。

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像她一样需要帮助的人，可我却好像做不了什么。”

她知道自己这种想法有点多愁善感，但这一刻，她确实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苏然没有立刻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