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
夜色愈浓。
燕濯绪坐在蒲团上,为长明灯添上灯油。
他身旁,散落着手抄的数卷心经,笔走游龙的墨迹,在灯火辉映下,像锁链一般将他牢牢缚住。
他目光移到不远处的桌面。
上面放着沈知意送来的白瓷油壶,此刻,却如同神佛之眼,静静瞧着他。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他垂下眸。
攥紧手中佛珠,依次转动,诵念经文。
可视线却不由自主地,瞥到沈知意抓过的僧袍一角。
他看了很久。
诵念经文的声音渐弱、消止。
燕濯绪鬼使神差地,松开握紧佛珠的手……
大掌反覆,盖住那块衣袍。
她的味道、体温、面容,一瞬间穿透肌骨,清晰浮动。
从掌心伊始,势不可挡地蔓延至脑海、全身。
甚至,钻入血管、骨缝中……
燕濯绪猛地攥紧指骨,狠握住那块布料,嘴唇苍白,额上也渗出密密的冷汗。
多年压制的渴望,如浓郁夜色,排山倒海般翻滚而来。
“大师,您怎么不看我。”
“大师,救救我……”
“大师,大师……”
燕濯绪胸膛重重起伏,握着袍角,倒在满地经文中。
眼前烛火跳动。
可全都是她的脸、她的笑……
他哀绝地闭上眼。
*
京城相府。
沈清芫猛地起身,将晃动的茶盏重重放在桌上。
“你说什么?”
“昨夜,沈知意没回来?”
她竟有本事,在寺中留宿?!
她脸色陡然变得惨白,险些支撑不住,晃了晃身子。
&nb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