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锐的五官陷在帽檐打下的阴影中,合着升腾的烟雾和薄薄的夜色,叫人看不分明。
只是那唯一清晰的,短锐的胡须,和坚硬深凿的下颌线,以及微抿的薄唇,还有夹着烟的粗粝指节,无不昭示着他不好惹的气场。
暴戾与性感熔铸。
有股致命的吸引力。
沈知意心头一跳,蓦地转头,收回视线。
几乎在同一瞬。
陆岩灼指节一松,烟头坠落。
他垂眸碾灭星火。
工装裤包裹着的大腿晃动两下,连褶皱都收束出隐忍的力量感,亟待爆发。
他舌尖抵了抵腮帮,关掉免提,重新靠回墙上。
电话那头的声音,哀叫着传入耳膜。
“这可是养了好几年的鸭子啊!”
“你就为了个连面都没见过的老太太,就因为她摔断了腿,就要全部杀了给她送过去补身体?”
“灼哥,我没看出来,你退伍之后,怎么开始搞慈善了?”
陆岩灼轻啧了声。
“我也没看出来,你娶了媳妇之后,话怎么这么多?”
电话那头沉默。
半晌后,那人哼了声。
“你就笑吧。”
“等你娶了媳妇,我看你怎么想法子哄她。”
“到时候,千万别来找我借什么《娇夫嘴甜手册》和《妻奴一百二十三式》,凭咱俩的交情,我就算烧了也不可能给你。”
“挂了,杀鸭子去了。”
陆岩灼嗤笑了声,撂了电话。
媳妇?
他不可能有这种东西。
在他的世界里,女人就等同于麻烦。
他最讨厌麻烦。
没来由地,陆岩灼脑子里突然闯入刚刚看到的,那个女人的样子。
海藻般的头发披散着,微微卷曲。
像是丰润柔美的水草。
一双桃花眼含情带怯,雾蒙蒙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