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眉轻轻蹙起,“沧流聿,我有点害怕。”
“万一等下我们喝醉了,它来杀我们怎么办?”
莹润小巧的脸,浸染月光。
柔软又澄澈地望着他。
沧流聿心脏缓缓跳了下,哑声开口,“别怕。”
“我在这里。”
他握紧剑柄,想到自己闭关破境前,悟出的剑道契机。
他的道心,曾因她而震颤。
斩断还是纠缠,他一度迷茫。
可他想明白了——
应当包容。
无情道容纳万物。
他从前,数度回避别人的情感,从未想过自己可以平静地接受。
所谓道,并非要他斩断所有的牵绊。
而是在纷繁的情感中,守住本心。
正如磐石立于激流。
虽被浪涛拍打,却始终知道自己为何而立。
他视线下移,盯着沈知意的脸。
不论她对他有怎样的情感,怀着怎样的心思,他都应该全部接纳。
与此同时。
也接纳自己心动时的慌乱、坚守时的清明。
接纳自己对她生出的所有心思,只要那不付诸实践,都可以被原谅。
她是懵懂的鸟儿,来他这里栖息一阵而已。
要让她有地方休息,也允许她的离去。
合该如此。
“可我还是怕。”沈知意往他的方向缩了缩身子,伸手,拉住他宽袍一角,“沧流聿,你去检查看看好不好?”
沧流聿视线垂落,锁在她的指尖。
分明只捏住他一点衣袍。
可不知为何,却有种被她捏住命脉的感觉。
他沉锐的目光滚到她脸上,似乎不愿在那张柔软的脸上,见到一点皱巴巴的、受伤的神情。
他低声应允,“好。”
起身,走到另一扇窗子边,闭眼捏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