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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严寂礼并未躺下,仍然靠在床头,用幽深难辨的视线,自上而下地侧睨着她。
沈知意心里咯噔一声。
下意识瑟缩了下。
“怕什么?”他低眸看她,声音在黑暗中沙沙沉沉,醇厚如酒液,“刚才打我的时候,不是挺能耐的吗?”
久居高位的上位者,微垂下视线时,身上就会天然带着一股审视的、不可侵犯的气场。
即使在暖色的灯光下,也显出几分冷冽的意味。
让人莫名胆寒。
沈知意却像初生的幼兽,对猛虎的威力一无所知。
她哼了声,梗着脖子呛他。
“谁怕了?”
“明明是你先用眼神欺负我的!”
“我打你,也是理所应当!”
严寂礼想起自己刚才不受控制的视线。
默了瞬。
并未辩驳。
“没怪你。”
“不用急着给自己申辩。”
脸上似乎还留有她指尖的余温。
他垂下眼睫,嗓音微哑。
“要是不想我欺负你,以后在家里,就别穿这种衣服。”
他在破天荒地,昭示自己的脆弱。
沈知意却像被踩住尾巴的猫,倏地炸起毛来。
“你为什么要管我穿什么?”
她仰起脖子,瞪着他。
“你不是答应了奶奶,不会亏待我吗?”
“以前我在家里,可是想穿什么就穿什么。”
“我就这点穿衣打扮的爱好,你也要剥夺吗?”
严寂礼:……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管!”她哼了声,也不藏了,直接将手臂伸出被窝,“反正我以后还是想怎么穿,就怎么穿。”
“你要是再用眼神欺负我,我就还打你。”
“反正我们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