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没喝?”
沉璧奇道:“奴婢问过小师父了,听说端出来的时候,汤碗还是满的,大师连勺子都没碰呢。”
沈知意盖上脂粉盒子,唇角漾起浅笑。
“这倒是意外之喜。”
“喜?”沉璧不解,“他不喝小姐的汤,怎么还是喜事呢?”
沈知意支肘靠在桌台上,懒洋洋回眸,笑道:“佛曰,众生平等,他收下我的汤,却又不肯喝,可见是心境变化,待我已然不同。”
“他对我,有了分别心。”
“这还不是喜事吗?”
她笑意愈深,眼波顾盼流转,竟使满室生辉。
沉璧看呆了一瞬。
回过神来后,又惊又喜,“小姐,如此说来,咱们得乘胜追击才行!”
沈知意眸光微闪,点点桌子。
“你去,把我准备的灯油拿来。”
既然他对她有了分别心,那她也要让他知道,在她这里……
空尘大师,终究与旁人不同。
……
暮色漫开,檐下灯盏初明。
禅房内。
燕濯绪手执墨笔,在宣纸上蜿蜒游走。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笃笃笃——
“空尘大师,您在吗?”
清柔女声撞碎心念。
笔墨顿止。
“大师,若未歇下,可否开门一叙?我有话要对大师说。”
燕濯绪视线垂落。
窗外卷起一阵风,将桌边抄好的经文撩动翻卷。
他的手僵在半空,久久未动。
啪嗒——
墨点坠落。
在纸上晕出一圈黑色湿痕,涟漪般荡漾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