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胳膊附近,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他心口蓦地撞了下。
她怎么在这儿?
燕濯绪垂眸,凝着手上的巾帕,又转头,看到地上的水盆。
心中一瞬间明悟。
他发烧了。
而她整夜在此,照顾他退热、安睡……
燕濯绪心中涌起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抿唇,死死盯着她。
明明心中还装着另一个男人。
却对他如此照顾,还不设防。
是因为,他是僧人?
所以天然地,在她心中,便是无欲无求之人,便一点界限也不用守?
燕濯绪移开视线,心中闷堵如石。
没过一会儿,又忍不住,转头看她。
她好像累极了。
半张脸枕在胳膊中,半张脸蒙在灯火和月光中。
软绒绒的,可爱非常。
燕濯绪看到她微微嘟起的,绯红柔软的唇。
喉头上下滚了滚。
在梦中,他吻遍那么多地方,却不曾吻过她的唇。
那会是他的答案吗?
他攥紧方巾,眸色一瞬间变得晦暗。
沈知意动了动,睫羽微颤。
燕濯绪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
“大师,您醒啦?!”她惊喜地扑上来,却好像顾忌着什么似的,在即将靠近他的瞬间,又退了回去。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她眉眼耷拉下来,“若非我给大师的谢礼过分出格,也不会害您受惊至此。”
“幸好了无方丈来看过,说您无碍,只是执念缠心,破了便好了。”
“大师如今烧退了,可好些了?”
执念缠心。
燕濯绪嘴唇苍白,连神色也黯淡几分。
“无碍。”他动了动唇,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格外沙哑。
沈知意立刻起